骨头,又是脸被擦破,强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这...你....你别哭了呀!”周寂见到宋引章可怜兮兮的模样,只觉一阵头大,探手从袖中抽出一张湿巾给她递去,安慰道,“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吧?人被车撞...半个时辰就跨过半个京城传到湖上的张好好耳朵里...这未免也太快了些......总不能有人一天十二时辰寸步不离盯着盼儿姑娘,一有消息就立马通报张好好吧?她又不是顾千帆...”
宋引章心急则乱,之前根本来不及细想,如今听到周寂分析,却也感觉到一丝不对。
不过,既然听到这种噩耗,不自己确认一番,终究不会放心,宋引章接过湿巾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不行,我得回趟桂花巷看看。”
“唔...我陪你一起去吧。”周寂拍了拍手,去二楼雅室找司藤交代几句,并未告诉红葵,悄悄溜了出去。
“你不跟去吗?”
司藤翻看刚刚与各大茶坊签订的契书,随口问道。
红葵打开窗扇,看着周寂和宋引章两人坐上马车离去,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仿佛脱去施加自己身上的那层枷锁,洒然道:“已经...不需要了。”
“这一点,你倒是比当初的周寂,还要清醒。”
司藤抬眸扫了眼面前这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
即便只是一闪即逝,但红葵结合司藤的那抹眼神和语气,依旧敏锐捕捉到一丝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怨念,顿时勾起了好奇心。
脚尖轻点,明明相隔不到十步,还是飞身而起,翩然飘落到司藤的桌旁,伸手按住司藤准备拿起的那叠契书,两眼放光的看向司藤,仿佛写满了:‘细说’‘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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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寂带着宋引章先是赶往桂花巷,陈廉私宅空无一人,问过街坊才知道赵盼儿和孙三娘早上出门以后还没回来。
既然不在桂花巷,那就去半遮面看看。
就在周寂和宋引章动身前去马行街的同时,池衙内堪堪赶到同福茶楼邀功,告诉司藤沈如琢最近盯上了宋娘子,让她多加小心。
周寂和宋引章对这些本不知晓,此时的两人也才赶到马行街上。
看到刚买完菜,挎着篮子从街上回来的孙三娘,宋引章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一半,连忙掀起车帘叫住三娘,关切道:“三娘!三娘,盼儿姐呢?她的伤势如何了?”
“引章?周公子?”孙三娘哼着小曲突然被宋引章吓了一跳,见到这两人同时出现就已经足够惊疑的了,再加上宋引章的询问,更是让她一头雾水。“什么伤势,盼儿受什么伤了?”
“你和盼儿姐不是被马车撞了吗?”宋引章扶着周寂从马车下来,将自己听到的传言简单讲了一遍。
孙三娘气极反笑,挽起袖口怒声道,“那个池衙内!之前被挂在球框不知道反省,还敢诅咒我们!我看他才被马车撞了呢!”
宋引章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轻抚胸口,庆幸道:“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孙三娘见到宋引章泪痕染花的眼妆,猜到宋引章肯定一听到盼儿和她出事的消息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原本对她的一丝埋怨随之散去。
“既然是一场误会,三娘和盼儿姑娘都已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周寂本想就此告辞,孙三娘连忙挽留道:“茶坊就在前面,周公子来都来了,怎能过门而不入?上次茶坊有人捣乱,招待不周,这次一定得进来坐坐,好好品尝一下我们这儿的桃花酥、红果饮。”
宋引章在旁应和道,“是啊,周公子,公子陪引章一路奔波辛苦,至少喝杯热茶,让我奏曲一只,聊表谢意吧。”
两人盛情难却,周寂只好答应下来。
赵盼儿在大厅算账,看到孙三娘、宋引章和周寂三人进门,同样露出疑色。
了解事情经过,赵盼儿又是一阵感激,朝周寂欠身一礼,邀请他在堂间入座,收拾茶具为研磨茶粉。
随着沏茶入盏,水汽氤氲,一抹茶香萦绕堂间。
赵盼儿端着红果饮和桃花酥款步而来,楼梯脚步轻缓,换了一身红白襦裙的宋引章补好妆容抱着琵琶从二楼走下,正待弹奏之时,却见一个灰头土脸浑身是伤的狼狈少年来到门外,踌躇不前。
“那个是....”
赵盼儿秀眉微皱,走到门前,看着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的狼狈少年,一眼认出对方就是前几日过来捣乱的葛招娣。
赵盼儿终究不是纯粹的冷血无情之人,看到对方这般凄惨模样,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让你去买伤药了吗?怎么又伤成这样?你大哥呢?”
“他不是我大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