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和孙三娘正在店中忙碌,看到‘竞争对手’登门,赵盼儿惊讶了一下,隐隐觉得这个周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有哪里古怪。
就好像.....看出点什么一样。
“周公子,小葵姑娘,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孙三娘疑惑的瞥了眼赵盼儿,面露微笑,从她身旁穿过,主动迎了上来。
“听说你们这儿新出一款红果饮,搭配三娘的茶果,风味独特,特意前来品尝品尝。”
周寂从赵盼儿稍有凌乱的眉心收回视线,笑着和孙三娘寒暄几句,赵盼儿也从那种被人看穿的不适中恢复过来,舒展眉头,开起玩笑道,“那就是来‘探察敌情’的喽?”
“竟被盼儿姑娘发现了。”
周寂按住红葵的胳膊将她挡住,深深的看了赵盼儿一眼,随口应了一句,微笑道,“那就麻烦先来两份红果饮,再备一份带走。”
赵盼儿能感觉到小葵似乎和之前不大一样,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心里疑惑更盛。
“你们先坐一会儿,红果饮马上就来。”赵盼儿将两人引到堂间入座,看向孙三娘道,“三娘,你去楼上告诉引章一声,就说周公子和小葵来了。”
“哎~”孙三娘擦了擦手,朝楼梯走去。
两人走后,红葵转头瞪向周寂道,“你刚才为什么拦我?”
“不拦你,你想怎样?当面问她,是不是与人同房了?”
周寂轻叹一声,实在没想到这個赵盼儿胆子竟然这么大!
这可是在礼法大于天的古代,即便北宋的礼法远没有明朝中后期那般极端,但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一个未婚失身的女子所要面临的后果,绝非现代思维的小氙女们所能想象。
周寂看得出,赵盼儿眉宇间喜色不似作假,献身应该出于自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拦下红葵,以免坏了赵盼儿的名声。
“那你说该怎么办?”红葵其实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气恼,找人撒气罢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等到赵盼儿走后才质问周寂。“明明斗茶大会那天还好好的,这才两天不见,这么久逾礼献身了呢?”
“认清现实吧,她是赵盼儿,不是小灵儿。”
周寂神色幽幽道,“其次,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之前与欧阳旭订婚三年,守身如玉。如今既然选择破釜沉舟,必然有着自己考虑。”
“考虑...呵,考虑.....”红葵看着赵盼儿回到柜台调配红果饮的身影,毫不掩饰眼中的失望。
弹完琵琶的宋引章留在二楼帮忙收拾茶具,全然没有注意到楼下两人的到来,听到三娘上来唤她,稍作迟疑道,“三娘你先下去吧,我收拾完这个桌子就来。”
说话间,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孙三娘和宋引章对视一眼,顾不得桌上的茶具,连忙跑出雅室朝下看去。
只见大厅正中的一张桌子旁,似乎倒着一个中年茶客。
茶客旁边,一个戴着小帽的粗衣少年一脸焦急的晃动,一边大声呼喊“大哥”。
茶坊中的客人们的注意力顿时都被这一对兄弟所吸引,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临座的周寂扫了两人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转眸看了眼旁边用来布景的花瓶,抬手摄来一截枝丫,不动声色弹了出去。
相隔不远,赵盼儿刚给周寂小葵端来茶果和茶盏,还在和老熟客袁屯田、浊石先生相互恭维书法画作,结果一转身就发生这种事情,心中慌乱之余,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
孙三娘和宋引章快步从楼梯下来,走到跟前询问道。
那带着小帽的清秀少年抬起头,恶狠狠的瞪向她们,叱责道:“我怎么知道?大哥明明好好的,来到你们这儿,刚喝了这个红果饮,就变成这样了!”
话音未落,那客人‘唔’了一声,原地蹭了几下,额间冒出一层细密汗珠,嘴角涌出一股乌黑‘毒血’。
“大哥!大哥!!”葛招娣连忙晃了晃中毒的大哥,见到大哥还在时不时的乱动,蹲下身子,低头趴在身前探听心跳,嘴唇微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大哥,别乱动了。”
这一声‘大哥’叫得无比真诚,听得那人热泪盈眶,瞳孔剧颤。
而旁边,一众茶客看到那人吐血,顿时惊呼不已。
“哎呦,吐血了...”
“吐血了...”
赵盼儿也被这一场面吓到,后退半步掩嘴失声。
葛招娣站起身来,指着桌上的红果饮,满脸愤恨道,“有毒!你家的果子饮里有毒!有毒!!”
此言一出,在场一时哗然。
赵盼儿下意识反驳道:“红果饮是我亲手做的,怎么可能有毒?”
啧啧啧,这种下三路的碰瓷手段,未免太过低劣。
“还想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