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是东京人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周寂深深的看了赵盼儿一眼,轻声道,“这些都是司藤告诉我的。”
“她!”
红葵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安往往来自未知,自信并不意味莽撞。”
周寂微微颔首,神色幽幽道,“每当她接触到陌生世界,她都会保持冷静、暗中观察、不动声息、努力学习,而这种学习力也是她自信的来源。”
司藤当初醒来,面对七十年后的科技时代,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通过不断观察、学习......和他抢电视遥控器,慢慢认识、适应现代社会。
赵盼儿初来京城没多久,甚至都没有调查京城的基本情况就贸贸然开店,这个跟头栽的一点都不冤。
就在赵盼儿心神动摇的时候,一个行色匆匆的脚商走进店里,径直找了个空位坐下,朗声道:“老板,来碗真如茶!”
难得来一客人,赵盼儿强打精神,取出茶具道,“好咧,你请稍坐,我就这去碾茶!”
那客人听见这话就急了,“碾茶?我马上就要走,哪有那么多功夫等?直接来碗散茶就行!”
赵盼儿脑海还在回想周寂的话,碾茶的动作一停,动作像是慢了半拍,抬眸道:“散茶?”
客人明显有些不耐烦,狐疑地打量着赵盼儿,“散茶都不会做呀?茶叶放到碗里,热水一冲不就完了。”
“有。”
周寂见到赵盼儿还在发呆,不禁摇了摇头,朝客人应了一声,取出一只茶碗放到托盘。
虽未言语交流,宋引章抬眸看了周寂一眼,默契的找出茶罐,分茶、倒水,端着托盘朝那人走去。
这还是‘茶’吗?这未免也太敷衍...
孙三娘面露狐疑,已然做好客人发怒,上前道歉的准备。
然而,那个客人接过茶水吹吹热气,不顾滚烫的饮了几口,还没等宋引章走回柜台,就丢下茶钱起身拱手告辞。
“谢谢,茶不错。”
“这...”孙三娘彻底震惊了。
震惊的不仅有她,还有呆呆站着的赵盼儿。
就如同她劝说宋引章‘当上琵琶色教头身份就不同了,贩夫走卒不配听她的琵琶’,赵盼儿打心底里,对‘茶道’有着自己的矜持与清高。
回想到这几天茶铺的客人,赵盼儿不得不承认,的确以行脚商人居多,这些着急赶路的商人很少可以静下心来品尝茶艺,若是单纯贩卖散茶为主,即便生意能够稍有好转,但必定入不敷出。
毕竟,马行街本就客少,再加上散茶利薄,三娘的果子也卖不出去....等等!利薄...利薄....
赵盼儿脑海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什么。
客少那就不做贩夫走卒的生意,利薄那就提价,借助宋引章的名头专门吸引文人墨客,商贾富人,只赚他们的钱不就好了!
周寂看到赵盼儿眼里重新亮起灵光,虽不知她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但从赵盼儿不断偷瞄宋引章的目光隐约感到,肯定是和这个怨种姐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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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得知宋引章前几天刚为钱王太妃弹过琵琶,赵盼儿当即决定关店翻修,将茶坊的生意,全都围绕着宋引章来做文章。
什么又是改名、又是布置雅室、又是每天只弹三首曲子,周寂从宋引章那里听到赵盼儿折腾这些,忍不住问道:“引章姑娘,你要做了茶坊的招牌,那么你在乐籍的事肯定会传开,你能受得住吗?”
“受得住!”宋引章倔强的仰起头,“亏钱也好,有人看轻我也好,都一定要把茶坊开下去!我会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我是教坊琵琶色的色长!就算有人认出了我,提起我和周舍在华亭县的旧事,我也不在乎!我会告诉他们,被恶狗咬了一口,不能全怪我!生下来就属乐籍,也不是我的错!”
“还算有些长进。”
司藤闻言不由多看了宋引章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浅浅弧度,“就是气势弱了点。”
赵盼儿那边如火如荼的准备新店“半遮面”,拉拢京华书院的学生做宣传,而周寂和司藤这边筹备的戏班终于有了雏形。
半个多月的时间,从组建戏班到排练一部戏,时间终究还是有些紧张,周寂先行打散手下的说书人,散在城中讲《三侠五义》,架空朝代杜撰姓名却又和大宋汴京似是而非。
由于之前周寂找了神霄派的林灵素进行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朝中有这位‘国师’存在,没有什么官员胆敢捕风捉影,扰乱安排。
所有一切看似有序进行,倒是赵盼儿那边,不知不觉引来一个新的麻烦。
‘半遮面’开业没多久,皇城司当中,视顾千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于中全勾结萧相之子,准备拿赵盼儿拖顾千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