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期待,又有些忐忑道:“欧阳呢?他没事吧?不会又落榜了吧?”
“咦~哪能呐~!”德叔语气带着几分骄傲道,“老奴回来就是报喜的!”
“报喜?难道欧阳考中了?”孙三娘往围裙上抹了抹手,惊喜道。
德叔得意洋洋的捋了捋胡须道:“蒙管家集英殿御笔钦点,主人他如今已是金科探花啦!”
“探花!”赵盼儿掩嘴惊呼,眼泪在眼眶打转,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中了,真的中了!”
孙三娘看到赵盼儿和德叔激动的样子,好奇道,“探花是第几名啊?”
“殿试第三。”红葵随口和孙三娘解释状元榜眼探花的区别,目光一直落在赵盼儿和那个叫做德叔的老翁身上。
“那岂不是很厉害了!”孙三娘合掌笑道,“我就说你天生就是个进士娘子的命嘛!那你几时进京,我来帮你收拾行囊!”
赵盼儿这才反应过来,还以为德叔此行要接她进京,连忙将他引进茶铺坐下,不停打断对方说话。
“德叔你快进来,从头到尾好好地把他在东京的事都跟我说一说!哎呀,他也真的是,为什么不写信过来,倒让你来回跑上几千里来接我进京?不过有你帮忙也好,欧阳的书那么多,我一个人也带不了那么多箱笼。对了,咱们去东京,是走水路好呢,还是走陆路好?”
“盼儿,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至少让这位德叔把话说完吧?”红葵瞧出德叔有口难言,面露难色,隐隐泛起不祥预感。
“不好意思啊,德叔,我就有些太开心,一时乱了方寸,你想说什么来着?小葵和三娘都是自家人,没事的。”赵盼儿挽起衣袖笑道,“这一路舟车劳顿,你先坐下歇着,我给你煮杯茶。”
德叔看着有陌生人在,本想说的话有些不好开口,但见赵盼儿这般说了,一咬牙,狠下心来冷声道:“赵娘子,既然都是自己人,我索性就直说了吧”
“嗯?”赵盼儿还在弯腰捣鼓茶炉,听出德叔语气不对,放下摇扇,直起身来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道,“怎...怎么了?”
“我不是来接你进京的。”德叔强调道,“主人他幸得宫中贤妃赐婚,等过了谷雨,就要和高观察家千金成亲了”
赵盼儿原本还在畅享着自己去到京城与欧阳完婚,成为进士夫人,找回当初尊贵幸福的生活。
德叔的这一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耳畔响起,赵盼儿眼前一黑,双目无神,只觉浑身力气全都散去,若非三娘及时扶住,怕是要直接摔倒在地了。
“什么高观察?”
毫无波动的语气从面前传来,恍惚间,德叔仿佛看到一团熊熊燃烧的赤焰朝他翻涌而来。
随着脖颈被人钳制,眼前的赤焰都如幻影般消散,只剩下一个面色阴沉的红衣女子单手扣住他的脖子,就像捏着一只小鸡仔般随意拎起。
“小葵,不要!”赵盼儿脸色苍白的扶着三娘勉强站定,朝红葵哀求的摇了摇头。
德叔毕竟是欧阳家的老奴,即便欧阳家没落至此,也都不离不弃。
万一其中闹出误会,红葵伤了德叔,自己如何向欧阳交代。
“赵娘子救我....”德叔哪里想到红衣女子真敢动手,涨红了脑袋,神色慌乱的朝赵盼儿求救。
红葵砰~的一声将德叔扔下台阶,脸色难看的又问一次‘高观察’是谁。
德叔摔得四仰八叉,接连喘了几口粗气,惊惧道,“广济军节度观察留后,步军副都指挥使高鹄。”
孙三娘欲言又止,担忧的看了眼赵盼儿,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再说一遍”赵盼儿眼含泪光,好像带着一丝期许,希望德叔是骗自己的。
“欧阳官人要娶高鹄的女儿为妻了。”德叔往旁边挪开几步,有些害怕的看了红葵一眼,缩了缩肩膀道。
最后一丝希望磨灭。
赵盼儿反倒冷静下来。
亦或是...一心向往成为进士夫人,恢复尊贵生活的她在一个希望破灭之后,总是会给自己找一个新的希望。
眼看红葵按捺不住怒意又要对德叔动手,赵盼儿扶住围栏走下台阶,挡在红葵和德叔之间道,“就算是官家也不会纵容外戚夺臣妻室,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脱籍了.....我是良家子,
难道在这之前高家就没问过欧阳是否有过婚约。”
“问是问过,可主人和赵娘子之间一无父母之命,而无媒妁之言,那...”德叔的话又给红葵翻腾的怒火加了把柴。
红葵抬起一脚之间将老东西踹翻在地,赵盼儿连忙伸出双臂挡下红葵,看向德叔道:“当初我和欧阳定亲之时,德叔你和引章,还有三娘一家三口都是见证。怎会说是没有凭证?”
三娘虽不像红葵那般直接动手,但对德叔言辞颇为愤慨,生气道:“盼儿,你还和他说这些干嘛?负心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