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遗忘的皇室私生子。
韩貂寺从袖中取出圣旨,递给赵楷道,“这是陛下密旨。”
赵楷双手接过圣旨,仿佛还在梦中,突然想起一事,皱眉道:“那徐凤年怎么办?”
“照杀不误!”韩貂寺沉声道,“西楚公主多年一直潜伏徐凤年身边,以徐骁老谋深算的谨慎又怎会不知姜泥身份?”
“大师父的意思是,徐骁和西楚余孽勾结,故意放姜泥离开,意在养寇自重?”赵楷惊声道:“这样一来,我在蜀地岂不是要同时对付曹长卿和北椋?”
“所以我们才要杀了徐凤年!最好还要让他死在第五貉手里。”
韩貂寺目露杀机,沉声道:“北椋看似有徐骁坐镇,并向朝廷请来世袭罔替的旨意,但只要徐凤年一死,北椋内部必定大乱,他的那六位义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到那时,即便徐骁还能控制住北椋局势,但已然无暇顾及蜀地之事。”
赵楷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明白了韩貂寺的谋划。
徐凤年死于北莽之手,不管是否激起徐骁举兵北伐,都会搅动天下大乱。
曹长卿带回西楚公主就是为了收拢楚国余孽,重归楚地。
到那时,由他在蜀地养寇自重,手持陛下旨意,执掌兵权,身边再无掣肘之人。
虽未列土封疆,但在实质上已经成为新的西楚之王。
赵楷越想越激动,从欣喜若狂变得有些患得患失,呼吸加重道,“就怕到时一道圣旨收回我的兵权....”
韩貂寺不屑道:“这样的旨意,你会接吗?”
赵楷眼里的迷茫散尽,聚拢出冰冷坚定的光。
“当然不会!”赵楷冷笑道,“等我掌控蜀地,下一步就要控制边境之外的蛮荒,等蛮荒与西蜀连成一片,我就有了问鼎中原的根基,最差也是一个无可动摇的蜀王。”
韩貂寺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能看到这一步,也不枉费我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啊。”
赵楷并不知道韩貂寺帮他争夺这份机缘究竟付出怎样代价,但他知道仅凭韩貂寺和陛下已经耗尽的主仆情分绝换不来这封圣旨。
只为自己母亲当年的一碗饭,一声尊重。
大师父先是耗去一半的主仆情分,求陛下认他这个皇子身份。
自此与陛下疏离,被离阳王室皇室边缘化。
之后又用剩下的情分,换取他崭露头角的机会,让他参与刺杀徐凤年之事。
情分耗尽,还能付出什么?
赵楷想到大师父说过要亲自阻拦周寂,心里不由一颤,仿佛猜到了什么,眼睛有些泛红,努力克制情绪道:“多谢大师父替我抓住这般良机。”
韩貂寺看着赵楷眼里闪烁的泪光,嘴角扬起一抹慈祥微笑,随即收敛起来,沉声道:“无需多言,我们即可启程赶往凉州边境,和第五貉联手伏杀徐凤年!”
“这人间终于给了我一次机会.....”
韩貂寺已经走远,赵楷仍旧站在原地,抬头看向天空,喃喃低语。
多年沉闷今日一扫而空。
韩貂寺赵楷一人一马,带着步行的伏将红甲,一路兜兜转转,向北而去。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赵楷有些迫不及待前往蜀地,看着不疾不徐的韩貂寺,忍不住道:“大师父,这一路为何转了这么多方向。”
韩貂寺知道赵楷心急,无奈道,“总得要谨慎些,别让猎人反被猎物堵上。”
“徐凤年不是已经踏上归途,快回北椋了吗?”赵楷不解道。
韩貂寺颔首道:“已经到了北莽和凉州交界,我让人盯着,这一路歇息时都有眼线回报徐凤年的行踪。”
赵楷急道:“那我们再不快点,等他回到北椋岂不是晚了?”
韩貂寺摇了摇头,并没有像以往那般责备赵楷,语气温和的告诉他:“遇事要冷静,越是心急越是要告诉自己冷静。”
赵楷发现这次大师父回来,似乎变得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眉宇间不复往日阴霾,也没有了之前不怒自威的气场,赵楷转移话题,好奇道:“对了大师父,我在武帝城的时候看到王仙芝李淳罡还有周寂他们都快能飞御长空了,徐凤年为何也能做到?”
“呵~”韩貂寺神色舒缓,语气温和道:“借真气而已。”
赵楷惊奇道:“你能吗?”
“你说呢?”韩貂寺侧目瞥了赵楷一眼,罕见的开起玩笑。
一直暗中随行的第五貉瞧见韩貂寺这幅模样,不由啧啧称奇。
他们两人可以算是老相识了,北椋王妃前往京城就是由他们一起伏杀。
没想到这个心狠手辣,喜欢残忍虐杀的人猫韩貂寺,竟还有如此宽厚慈祥的一面,这要传出去怕是要惊掉无数人的下巴。
转眼又过几日,接连赶了三天路程,韩貂寺让赵楷弃马转乘水路赶往衡水设计伏杀徐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