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笑,“我所求的仙道是以金仙进步,而不是此间的天人。”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不仅是道门传说中的最高境界,亦是佛门传说中的最高果位....”李淳罡震惊的看着周寂,根本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什么叫痴妄,这才叫痴妄吧?
周寂没理会李淳罡的惊讶,转眸看向从围堤走来的舒羞,微微一笑,移开了视线。
“前辈,周公子。”
李淳罡听到徐渭熊和徐凤年的交谈转移到北椋那边,微闭双目,将飞往窗外的神符收回,看向舒羞道,“徐凤年不是让你们在船上休息吗?”
舒羞瞥了眼周寂,收回视线,恭敬道:“酆都绿袍还有传承留在世间。”
此言一出,气氛骤然凝重。
李淳罡并指为剑,围堤后方的江水化作一道道细密的水剑,将舒羞团团围住,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将其全身洞穿。
“谁教你说的?”李淳罡冷着脸道。
舒羞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剑锋,毫不怀疑这些江水的威力,为了赵楷答应的《白帝抱朴诀》,强装镇定道,“有人想将见您一面。”
“人呢?”李淳罡面无表情道。
舒羞挤出一个微笑,示意道:“就在屋后街道。”
李淳罡视线余光扫了眼崖壁楼阁的方向,沉声道:“这事儿徐凤年知道吗?”
见舒羞不敢回答,顿时明白过来,不屑的冷哼一声,起身朝街道走去。
人走了,悬浮的水剑却未曾散去,舒羞站在原地,看着环绕四周的剑锋,不敢有丝毫乱动。
“当我面说,毫无避讳,看来这人不仅想见李剑神,还想见见我呀?”周寂好奇道:“他给李剑神准备了酆都绿袍的线索,给我准备了什么?”
舒羞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那人对公子颇为忌惮,只说要见李剑神,并没有说要见公子。”
周寂闻言一愣,恍然道,“你是故意当莪面说的?”
“舒羞所学功法出自南江,虽然招式诡变但有着巨大隐患...若无《白帝抱朴诀》旁助,最后都会走火入魔,性命难保。”
舒羞面露惆怅,神色不似作伪,沉声道:“那人答应事成之后将会传我《白帝抱朴诀》,但事情一旦败露,徐骁又怎会放过我?更何况,李剑神必定会把今日之事告诉徐凤年,就算舒羞想瞒也瞒不住。”
在开启穿越之旅以前,周寂也曾混迹江湖八年,能看出舒羞并未说谎。
功法缺陷,受制于人。
为徐骁做事多年,更是从事王林泉与北椋之间的绝密联络,徐骁却始终没有把《白帝抱朴诀》赐给她。
一来,是为了让她能帮徐凤年做事;二来,是她牵扯太多北椋机密,唯有《白帝抱朴诀》才能钳制住她,让她老老实实听命。
如此境遇的情况下,听到有人拿《白帝抱朴诀》利诱,就算动摇也是理所应当。
周寂轻叹一声,挥袖散去舒羞四周的水剑,“赵楷那边有没有《白帝抱朴诀》我不清楚,但徐凤年既已答应此行武帝城之后就将《白帝抱朴诀》赐你,我便代他向你保证,倘若拖欠不给,我亲自去听潮亭为你取书。”
“多谢公子,舒羞此后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公子信任。”
舒羞眼前一亮,面露喜色,朝周寂拱手一礼。
周寂摆了摆手,示意舒羞退去,转身看向悬崖峭壁间的山道长廊,身影一晃,消失原地。
另一边,李淳罡被一具符甲人引到峭壁开凿的长廊里,见到这一路追杀徐凤年的那个‘神秘人’。
“你就是赵楷?”李淳罡抠了抠鼻子,看向披风裹身的年轻人,漫不经心道。
“李剑神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赵楷之幸!”赵楷长施一礼,直起身来,有些局促道,“之前我想了又想,与剑神见面是不是该先聊些闲话或是多客套几句,后来我觉得不用了,不如直接阐明本意,才算干脆。”
李淳罡扬了扬下巴示意道,“继续。”
“我想杀徐凤年。”赵楷微笑道。
李淳罡不以为意道:“想杀他的人很多。”
赵楷谈笑聊及杀人,神色如常道:“可是有您和周公子在就没人能杀掉了他。”
李淳罡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觉得周寂不好杀,所以先来杀我啊?”
“前辈误会了,晚辈绝无这个意思。”赵楷顿时有些慌了,原本平淡的表情有些没法绷住,连忙解释道,“周公子那边自有别人对付,晚辈对前辈只有敬畏之心,怎敢有动手之念?”
话一说完,赵楷惊觉失言,连忙含糊过去,继续道:“自从知道是您陪徐凤年东行以来,晚辈读了不少前辈往事。当年,酆都绿袍是您亲手所杀的?”
李淳罡不耐道,“谁都知道。”
“可我觉得您不想杀她。”赵楷真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