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最后昏昏欲睡。
倾斜的身子不知不觉相互倚靠,一下一下往下坠的脑袋突然磕到一起,嗙~的一声脆响惊醒了差点看睡着的两人。
徐凤年和姜泥各自捂着脑瓜呲牙咧嘴,周寂打了个哈欠,懒得再与这个武痴纠缠,故意卖了个破绽让李淳罡误以为自己躲闪不及,张手松开琉璃瓶,缩回了手臂。
虽然直到最后都没能触碰到对方,但夺到了琉璃瓶,就意味着这次交手是自己取得了胜利。
李淳罡提起瓶子看着里面还在打转儿的液体,随手丢进姜泥怀里,姜泥的困意当场散去,生怕琉璃瓶掉在地上摔碎,手忙脚乱的接了过来,迟疑的看了李淳罡和周寂一眼,犹豫要不要还回去。
“给你你就拿着吧,老周和前辈都不是小气的人。”徐凤年像是被周寂传染,跟着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子活动肩膀后背,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
周寂朝姜泥微微颔首,笑道,“这东西其实并不值钱,就是无聊时拿沙子烧出来的,没你想的那么贵重。”
姜泥有些将信将疑的捧起瓶子,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落,折射在晶莹剔透的琉璃瓶上,绽放五彩斑斓的光影。
李淳罡懒散的倚靠在车厢上,本想把腿搭上来,因为徐凤年占据了一半的座位,有些伸展不开,只得忍住别扭的不适感,转头看向周寂,啧啧称奇道,“老夫数十年未入江湖,没想到年轻一代竟有如此高手,小辈,你师承何处?不会是王仙芝的徒弟吧?”
周寂摇了摇头,笑道:“无名散修,所学繁杂,算不得谁人弟子。”
散修?一般武者可不会用这样词汇称呼自己。
回想刚刚周寂出手时的玄妙变化,隐隐有种道门功法的韵味。
李淳罡瞥了眼周寂随身携带的那株灵植,想了一圈也想不出周寂来历。
既然想不通就无需再想了,李淳罡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硬挤出一个空间也要抬腿踩在座位上,习惯性的抠起脚来。
周寂这下真受不了了......
这老头要只是抠鼻子,那还勉强可以忍受,可当他看到李淳罡拿刚扣完脚的手指往鼻孔里塞,喉间一阵翻涌,于是和徐凤年知会一声,掀开门帘,去到外面透气。
“.....”
青鸟转头看向从车厢出来的周寂,平静淡漠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的问询之色。
车厢外面只有一张驾车用的长椅,青鸟坐在正中,周寂要在旁边坐下,那就真成车夫了。
转身看了眼随行的另一架马车,周寂飞身跃了过去,从舒羞和化名吕钱塘的林探花中间挤过,把车厢里的鱼幼薇换去了徐凤年车里。
徐凤年看到周寂出去一会儿直接变成了鱼幼薇,惊异道:“你不是坐后面那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老周呢?”
“周公子答应和我交换的,姜泥在哪儿我就去哪儿,”鱼幼薇一脸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丝毫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境况。
姜泥欲言又止,感动鱼幼薇对她的追随,又不好开口解释。
“这个老周....”徐凤年哭笑不得的看向鱼幼薇,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悯。
真是个倒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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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蜀江支流。
上阴学宫位于江畔阴山的绝壁之上,朦胧的水汽终日笼罩群山,楼宇飞檐嵌于悬崖峭壁,远远望去,朦胧如仙境一般。
徐渭熊站在窗前摘下信鸽脚上的纸条,随手将其放飞,转身坐回桌前展开纸条,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
窗外,一道身影从峭壁扒着窗户探入半个脑袋,瞧见徐渭熊在房中,赵楷走到窗台坐下,笑道:“北椋来信了?”
徐渭熊神色淡漠,收起纸条,冷声道,“与你无关。”
“不能这么说,将来你我,会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赵楷露出单纯且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已如他所想,他所说。
听到赵楷开口,徐渭熊面沉如水,起身走向剑架,取下红螭古剑,目露寒光,语气带有一丝冰冷杀意,“滚!”
赵楷面露疑色,感觉自从徐渭熊回到北椋过年之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对他的态度越发恶劣。
正待他想要劝徐渭熊再考虑考虑的时候,徐渭熊悍然拔剑,一道劲风朝赵楷胸前掠过,赵楷仰身躲闪,从陡峭的石壁跌落,拽住石壁长廊的飞檐,看向了从迷雾中走来的熟悉身影。
“大师父?您怎么亲自来了?”
韩貂寺隐藏在紫黑色的披风下,平静道,“徐凤年要出北椋。”
赵楷手上借力,身子一晃从飞檐跃入石壁长廊,看向韩貂寺道,“他不是刚游历过三年吗?”
“这次不是暗中行事,有迹可循。”韩貂寺平静道。
赵楷回想刚刚徐渭熊收到北椋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