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战术后仰,仿佛受到了精神攻击,五官都快挤成了一团,痛苦万分道,“周大侠,快收了神通吧。”
周寂放下手指,就连身旁的司藤也将舒展的藤蔓掩住嫩芽,随着微风轻摆,俨然一副无奈扶额,不忍直视的模样。
两人相伴已有千年,虽然其中大半的时间司藤都一直种在周寂的心里沉睡,但对于外界的感知或多或少还是有所了解的,以往从不曾听他提起过有关‘歪嘴战神’的事情,延伸出一条藤丝拍了拍周寂的手背,示意他回去之后老实交代。
周寂感受到藤丝的轻触,低头看向司藤,伸出指尖回碰了一下藤蔓嫩芽,转身道,“不过既然洪洗象让你读了,那你读读也好,毕竟你和那人所处的环境不同,修行体系和天赋资质也不一样,至少可以温养心境,宁神静气,这对琼华心法倒也有些益处。”
姜泥看了看周寂,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徐凤年,迷茫道,“那还读不读啊?”
“读,怎么不读。”徐凤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你先拿着书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读合适,明天一早继续。”
财路没断,姜泥心中窃喜,丝毫没有多想,抱着古籍就朝屋外跑去。
周寂扫了眼这个单纯无邪的小丫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转头看向徐凤年,笑道,“你想让她学武直接说就好啦,何必绕这么大圈骗人小姑娘.....”
“这不跟你学的吗?”徐凤年并不意外周寂能看穿他的想法,提起茶壶给周寂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在外游历三年,老黄劝我学武是苦口婆心,整天嚷嚷着‘学武不吃亏,学武不上当’,结果他没劝动我学武,你倒是用轻功把我给诳了。”
周寂看出徐凤年笑意中的感激,低头看向徐凤年递来的茶杯,似笑非笑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二姐对姜泥那丫头的印象非常不好,这丫头又是一个犟脾气,只凭意气怕是难有自保之力。”徐凤年隔着小方桌做到周寂下首的椅子上,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声音低沉道。
“我和姜泥从小长大,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谓的刺杀只是想要提醒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旦真的学武,她才会真的陷入两难境地,痛苦万分。”
周寂早从徐凤年这里知道了姜泥身世,作为西楚亡国公主,眼睁睁的看着楚国皇室被徐骁灭门屠戮,自己却被带入北椋王府隐姓埋名,成为北椋世子的贴身侍女。
虽然她知道徐骁下令屠戮其实是她父王的意思,为的是保全楚国王室最后的尊严,但这份既是仇人也是恩人的复杂情感却一直纠结在她心底,让她无法做出选择。
周寂想通之后幽幽一叹,伸手接过了徐凤年递来的茶水,“所以你才想让她用读书的方式,不知不觉修炼出武功,只要相互隐瞒,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改变?”
徐凤年展颜露出憨傻笑容,手肘撑着方桌,左右偷瞄一眼道,“那什么,我能不能把你教我的那套心法教给姜泥?”
“搁这儿等我呐?”周寂看到徐凤年再现变脸神技,不禁哑然失笑,摇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已修炼琼华心法,自然知道其间玄妙,若是姜泥习得,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徐凤年默然,知道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以前的他无比排斥习武,认为武功这东西可有可无,即便只靠智慧,也能解决所有麻烦。
如今学了武功,改变了心态,他对武功的观念直接转变成两个字.....真香。
不过,虽然不能直接传授琼华心法,周寂还是教了徐凤年一个养神蕴气的粗浅功法,混在了几卷道经当中,让他找机会传给姜泥。
转眼天色已晚,徐凤年陪周寂在梧桐苑吃过晚饭,询问红薯二姐是否回府,得知她回来之后,便让红薯又准备了几道徐渭熊最喜欢吃的菜,一只手提着饭盒,另只手拿着棋匣亲自给徐渭熊送去。
白天去见徐骁的时候,徐渭熊就将徐凤年同意接手北椋的事情告诉了他,眼下徐渭熊回府,徐骁为了保持他身为父亲的威严,次日一早才搬回王府大院。
周寂并不清楚这家子人在聊什么,闲来无事的他只好回到听潮亭里翻翻杂谈手记,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南宫仆射正趴在地板上,像是在偷听着什么。
“你这是干嘛?”
看到周寂走来,南宫仆射直起身子,目光清冷闪过一丝波动。
“我刚练刀时全力踩踏,感觉下面是空的,好像还有一层。”南宫仆射低头看着木制的圆台书架,若有所思道。
“这下面可不止一层。”周寂走到圆台边缘坐下,笑道,“虽然无法感知确切,但这下面至少延伸百米,藏有两处洞窟。”
南宫仆射露出惊异之色,抬眸看向周寂道,“你怎么知道?你下去过?”
千载难逢一次人前显圣的机会,周寂怎么可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