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徐凤年的目光变得有些惊讶。
她在学宫修学,常年不在家,和徐凤年更是多年不见,只能通过书信往来了解徐凤年近况,得知徐凤年习武的时间比她知道的还早,徐渭熊本该为此生气,却又感到一丝无法言喻的欣慰。
至于欣慰的是什么,也许是徐凤年自暴自弃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亦或者,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这个想法是什么,总好过为了抵制父亲而放弃接手北椋,宁愿做个纨绔也要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好你个老周,终于承认了吧?”徐凤年瞪了周寂一眼,看向徐渭熊时秒变笑脸,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徐凤年将周寂那套‘一子横扫棋盘’的言论转述给徐渭熊,提及王仙芝的时候,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老黄的身影,说到最后,徐凤年脸上的笑容收敛,声音低沉。
传至武当山的那封文书既然是假的,必然有人刻意隐瞒当日对决的真相,在没有去到武帝城确认老黄生死之前,徐凤年只能将此事压在心底,避开不提。
“你想做王仙芝?那北椋何人接手?”徐渭熊听完徐凤年的讲述,面色微沉,皱眉道。
“我全都要!”徐凤年郑重道,“王仙芝只能镇守一方,接手北椋,我就能接大姐、二姐、还有黄蛮儿一家团聚。”
徐渭熊并没有徐凤年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但原本冰冷的面孔逐渐软化,心里虽然为之感动,却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只凭这些,不够的。”
“这还不够?”徐凤年一听急了,开启久违的‘大聪明’模式,掰着手指给二姐分析,自己以前太重视权谋,以为只要有智慧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权谋不仅要有谋略,还要有权力才行,左手握着一枚足以横扫棋盘的独子,右手掌握可以和人对弈的棋子数目。
右倾与人对弈,下不过的话,直接左倾掀了棋盘。
徐渭熊听徐凤年分析的头头是道,叹息道,“你还是没能看清自己身上的责任。”
徐渭熊说罢起身朝门外走去。
“姐,你去哪儿?”徐凤年急忙抱起木匣追了出去,“这就回去?年都不过了吗?”
徐渭熊看向挡在身前的徐凤年,神色如常道,“去看军营看望父亲,总不能让他一直在外面躲到过年吧?”
徐凤年闻言一愣,露出欣喜无比的笑容,转身朝周寂挑了挑眉,得瑟的抖了抖肩,视线余光扫见徐渭熊再次止步,还以为二姐打算反悔,原本的得意忘形顿时收敛,紧张局促的站在原地,弱声弱气的迟疑道:“姐?”
徐渭熊脚步一顿,只留一个背影朝向徐凤年,语气轻描淡写却又不容置喙道。
“棋子...记得送我院里。”
“哎~!!”
徐凤年露出哈士奇一般的憨傻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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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寂看着这对儿姐弟忍不住笑出声来,另一边的姜泥这会儿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
双手叠在桌上,端坐如小学生一般,强装着硬气,实则表情的局促、肢体的僵硬。
“听说,你又刺杀过徐凤年?”徐渭熊审视着不敢吱声的姜泥,走到近处道,“不敢认?”
姜泥的小暴脾气,哪有什么不敢的事?
当即硬着头皮,维护自己敏感的骄傲,“是,我是刺杀过他。”
话音刚落,就被徐渭熊抓住胳膊提了起来,冷声道,“我警告你,别忘自己身份。”
“怎么,丫鬟就不能刺杀世子了?”姜泥这人软硬不吃,下意识的抬杠道。
徐凤年宠她不代表徐渭熊会跟着容忍,上前一步直接抓住姜泥的下巴,缓缓用力,目露凶光:“我跟你说最后一次,如果伤到徐凤年,我一定会把你扔到井里,封了井盖,让你就这么烂在井里,永世都不得再见到天日。听懂的话,白纸黑字写下来,发誓以后再也不准对徐凤年出手。”
“哎,姜泥,徐凤年找你过去.....”
徐渭熊话音未落,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开的门扇被人有指节轻扣,打断了她的威胁。
周寂止步门外,看着被徐渭熊捏着下巴提起来的姜泥,笑道:“这又是哪一出啊?恶毒大姑子欺负小嫂子?家庭伦理剧啊~”
毕竟有外人在,徐渭熊一把松开姜泥,姜泥本身就是不服输的性格,当即赌气道,“行啊!写字是吧?给我纸笔,越大越好!”
姜泥说着朝门外走去,徐渭熊拂袖跟上,从周寂身旁经过,周寂笑道,“人家小情侣打情骂俏那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我老婆...我家夫人当初和我赌气玩失踪,要我从两千多万人的茫茫人海找到她,追她一次,这种小情趣我可太熟悉了。”
虽然多年未曾回府,但徐渭熊了解徐凤年的性格,将这个城外初识的陌生人请回府中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