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探花险些摔倒,樊姑娘急忙上前搀扶,气呼呼的瞪向周寂。
徐凤年无奈道,“不是,你哪来那么多瓜子啊?”
“刚在街上买酱牛肉,看到店铺旁边种了好些向日葵,顺手就折了几支。”周寂指了指身后,随口解释道。
“酱牛肉.....向日葵?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凤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面无表情只知道‘呵呵’敷衍的身影,随即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林探花腿脚不便,又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还是快点进府吧。”
与此同时,北椋酱肉的店铺前,一个身着黄衫红裙的年轻姑娘呆呆伫立在街道旁,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傻傻看着面前的绿荫空地。
早上还在迎着太阳升起,向她露出金灿灿的笑颜,等她晌午归来,只剩一片光秃秃的杆子,在随着微风摇摆。
“我的向日葵...那么大的向日葵呢?”呵呵姑娘这会儿连敷衍的呵呵都已经笑不出来了,着急忙慌的跑回店里,手脚并用的朝卤肉铺的贾老板比划。
‘阿嚏~!’
周寂收起瓜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心想自己初来乍到,貌似没招惹什么人吧?
左右看不到南宫仆射的身影,周寂好奇的问了下徐凤年,这会儿徐凤年已经和林探花组成仗义执言的‘反徐凤年联盟’,聊的正是兴起,随手指了指远处的听潮亭,想将周寂打发过去。
周寂捧着花盆,看着在阵阵凉风中佁然不动的立直藤蔓,当即摇头表态,嗤笑一声道,“我就随口一问,我跟她又没什么好聊的,找她干嘛呀?”
巢湖就在听潮亭对面,直到穿过走廊,直立的藤蔓依旧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周寂止步廊亭,并没有跟去听潮亭和巢湖之间的平台。
林探花视线扫过在和盆栽对话的周寂,心里暗松口气。
待徐凤年自曝身份,且周寂远在廊亭老黄退至湖边,身边只剩两三侍女陪伴。
林探花图穷匕见,踱步到樊姑娘身边,沉声道:“世子虽是劣迹斑斑,胆子却是不小,与人见面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就不怕有人刺杀吗!”
“敢在王府中行刺,那人的胆子也不小。”
徐凤年一如既往的从容自信,他见过周寂出手,廊亭与浮台直线距离百步,以周寂曾在城外和西楚贼寇交手的速度,瞬息便可赶来。
林探花眼神示意樊姑娘,沉声道:“为天下人豁出性命又如何!”
话音落下,那位一路沉默的樊姑娘拔剑出鞘,跃身朝徐凤年刺来,一时间两个声音同样响起。
“奸贼,受死!”
“老周,救命!”
樊姑娘呵斥声落,下意识朝徐凤年身后的廊亭看去,不仅是她,就连林探花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寂身上。
周寂这会儿还在端着花盆和司藤说话,听到徐凤年的呼救,转身朝台下看去,只见一道倩影从姜泥身边掠过,并指为剑,一指荡开长剑,近身向前,干脆利落的便将对方擒拿。
周寂指尖拨弄一下藤蔓枝叶,笑道,“看来,不用我救你了。”
没想到跟了自己这么久的青鸟居然会武功。
徐凤年将心里的杂乱思绪压下,拾起掉落地上的长剑,恐吓秒怂的林探花杀了此女,以作投名状。
林探花瞧出了徐凤年的试探之意,佯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举剑许久都不敢挥下。
两人立场千变万化在周寂面前表演了一出什么叫真正的‘饼中饼’,最终徐凤年还是错估了林探花的实力,没想到他一路摔伤腿瘸都是示弱伪装,本想去到湖心探听出林探花的真实意图,却在前往湖畔船坞的路上被林探花趁机出手,险些用短匕伤到姜泥。
由于就在湖边,青鸟没能及时赶来,徐凤年一把将姜泥推入湖水,眼看短刃的寒光从面前闪过,徐凤年自己也仰身摔入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林探花出身江南林家,通识水性,心知王府护卫很快就会赶来,现在是他刺杀徐凤年的唯一机会,冷笑一声,咬住短匕跟着跃入湖面。
然而跃起的身影还没落水,整个人却已经停在了半空。
手脚挥舞折腾,在湖面划拉出道道波纹,周寂一只手端着花盆,另一只手提溜着林探花的衣背,随手一丢就将他丢回浮台,低头看向咕噜咕噜冒着水泡的湖面,露出惊异的表情,“啧啧啧~被刺个杀,居然在水底演起偶像剧来了。”
伸手拦下闻讯赶来的红薯、鱼幼薇,周寂神色古怪道:“别急......让他们吻一会儿。”
“.....”
“.....”
红薯鱼幼薇面面相觑,水边突然冒出两个脑袋,徐凤年费力将姜泥托到岸上,叫鱼幼薇先把姜泥送回房间,又叫红薯找来毛巾和干净的衣裳。
瞧着徐凤年狼狈的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