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徐凤年走远,面露愤恨的小跑追了上去。
“老周,问你个事儿呗?”徐凤年在外游历三年,重回北椋,看着四周熟悉热闹的街景,随口问道,“关于我在城外遇到的那伙儿贼寇,你怎么看?”
周寂神色古怪道,“你又分析出来了什么结论?”
“他们是楚国人,前几次杀我,但在最后一次直接选择了投降,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徐凤年面沉如水,将自己所猜到的信息全部告诉给了周寂,“徐骁手下有六个义子,个个手握重兵,他们六人每个都有嫌疑,人人都有动机。”
这些话本不应该对一个外人说,但在面对周寂,徐凤年总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信任感,明明只认识几天,这份信任感却像是相依为命的老黄和姜泥一样强烈。
说话间,姜泥从后面追了上来,褚禄山很有眼力劲的落后几步牵马,视线余光时不时扫向周寂和南宫仆射两人身上。
周寂听完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抬头看向徐凤年道,“楚国是哪个朝代?”
徐凤年表情一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周寂见状摆了摆手,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老黄和我讲过离阳统一诸国的经过。”
‘合着他不提,你是真不知道啊?’徐凤年扶额看向别处,本打算吃个水果压压郁气,伸手摸进果篮才想起带过来的水果全被姜泥给偷吃了。
“虽然不知你为何没有习武,但你现在所面临的被动处境,只因缺乏实力。”
徐凤年猛然止步,跟在他身后的姜泥差点一头撞到他背上,褚禄山和南宫仆射也同样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两人。
“没想到你也在劝我习武.....”徐凤年洒然一笑,重新前进,“昨晚我去到老黄那里喝酒,老黄也说了同样的话。”
“他总是告诉我,习武不吃亏,习武不上当。”徐凤年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还是不想习武......因为我不想继承北椋军,更不想成为徐骁那样的人。”
“习武是为保全自己,这和你的理念并不冲突。”周寂摇了摇头,叹息道,“听你刚刚分析,句句离不开‘棋子’‘棋局’,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做支撑,仅凭纸上谈兵的分析,又如何能将念头付诸于实际?”
想当一个棋手,却连属于自己的棋子都没有一颗,徐凤年所面临的棋局与其说是围棋,其实更像是象棋。
以一颗孤零零的老帅应对对方五卒成套车马炮,如果老帅连吃子的实力都没有,那就只能处处受限,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那你说该怎么办?”徐凤年看向周寂道。
人际交往最忌讳交浅言深。
这一点徐凤年知道,周寂同样知道。
就好像徐凤年对周寂感觉到似曾相识的熟悉,周寂在看到这个和范闲无比相似的年轻人的时候,同样会泛起久别重逢的熟悉感。
两人曾是挚友,看到徐凤年处境艰难,周寂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把老帅变成车变成马变成炮,变成打破规则的存在,不再需要你爹给你安排的棋子,不再见招拆招的落入被动。”
周寂向前一步,迈上青楼门前的石阶,一只手端着花盆,一只手做出拈棋落子的动作,遥指徐凤年。
“一子横扫棋盘,世间无人敢与你对弈!”
徐凤年心神剧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王仙芝’的名字。
王仙芝坐镇东海武帝城,当是如此!
南宫仆射、褚禄山和姜泥也都目瞪口呆的看向周寂,褚禄山和姜泥不曾见过周寂出手,只是为周寂展露出的气势所慑,南宫仆射却是曾和周寂共同御敌,即便从未看透他底细,但从这份俯瞰众生的高傲,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
徐凤年摇了摇头,放飞的思绪收了回来,重新露出平日里的纨绔模样,“差点被你唬了过去,大饼画的挺好,就是啃不着~”
徐凤年撇嘴看向楼台,门口的掌柜一脸赔笑的迎了上来,“世子回来了,好些年不见了,楼里的姑娘可都时时惦记着您呢~”
褚禄山凑上前,挤开掌柜,语气冰冷淡漠道,“别聒噪,前面带路。”
掌柜哪还敢废话,连忙点头哈腰的在前领路。
这会儿天色已黑,正是勾栏瓦舍最热闹的时候,作为椋州城最大的青楼,紫金楼内莺莺燕燕的娇笑声四处传来,姜泥表情局促的跟在徐凤年身后,有些好奇想要东张西望,又有些害羞低头缩着脑袋。
反倒是南宫仆射,一路从容不迫,神色如常。
面对一些姑娘们的小声议论,全然没有半点羞赧。
不过,这些小姑娘议论更多的,还是周寂手里抱着的花盆。
花盆当中,枝叶舒展,明明楼里没有什么风,藤蔓嫩芽仍在左右摇摆,像是在打量四周一般。
掌柜将众人请进一间颇为宽敞豪奢的厢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