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还想带桑桑去西陵,我就不会放她离去。”
叶苏沉声道,“你不怕与西陵为敌?”
周寂叹息道,“桑桑是宁缺的侍女,她的去留应该是由他们主仆二人决定,她不想离开宁缺,宁缺不想让她走,我只是为了成全他们。”
“世人常说书院护短,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叶苏幽幽一叹,轻声道。
周寂笑道,“知守观不也如此?”
“西陵掌教这人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既已败于先生之手,也算给了西陵一个交代,至于叶红鱼.....”叶苏看了眼身旁的叶红鱼,叹息道,“以后就拜托先生了。”
叶红鱼越听越古怪,刚想说什么,就见叶苏朝周寂颔首告辞,转身离去。
“哥...”
叶红鱼上前追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止步看了周寂一眼,周寂微笑颔首,示意她追去。
叶红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转身追上叶苏,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和他不是你想那样.....”叶红鱼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十年前的那件事告诉叶苏,听到叶红鱼苍白无力的辩解,叶苏脚步一顿,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叶红鱼撇过头,不想再与叶苏解释此事,两人沿着湖畔的石道行走,兄妹两人多年未见,虽然看起来关系颇为恶劣,但其实都很关心对方,远处巍峨城墙映入眼帘,两人停在官道岔口上,叶红鱼轻声道:“你这次出关是来专程找我.....找他的?”
“是,也不是。”叶苏看向长安的方向道,叹息道,“听说掌教命你带光明之女回西陵,你却与外人勾结叛教,裁决司神官天谕神官以及西陵骑兵统帅都已前来唐国,我定然也要过来看看的。”
“......”叶红鱼一时无言以对。
另一边。
周寂看着叶红鱼和叶苏远去的身影心底突然涌出一阵怅然失落的孤寂,这份失落并非因为叶红鱼追去找她哥,而是作为一个诸天世界的孤独行者,经历千年时空穿越,喧哗吵闹过后偶尔泛起的寂寥。
叶红鱼被童年阴影笼罩了整整十年,身边至少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哥哥,而他的身旁却只有平湖水榭,天地苍茫。
那抹红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湖畔尽头,周寂轻叹一声转过身去,本想回房调息修炼,恢复刚刚损耗的大半修为,可就在他回身之时,耳畔似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寒蝉鸣啼,恍惚不见。
水榭廊前,一个怀里揣着书卷的女子静静的站在湖畔,淡青色的素雅薄衫随风轻摆,眼眸清澈平静,带有一丝淡淡的关切,娴静端庄的气质,清水出芙蓉般的曼妙姿容,宛如一副绝美的画卷,融入这片湖光山色当中。
“你怎么来了?”周寂眼前一亮,露出惊讶的表情。
关于对方的突然出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书卷上,那是他们平日推演浩然剑气时用来记录的本子,余帘既然拿着这本书来,想必是宁缺在修炼浩然气方面又有疑难了吧?
想到这里,周寂心中恍然。
“你对宁缺未免也太过上心了吧?平日从不曾见你离开过书院,如今为了选定的明宗传人,竟然打破了二十多年的行动轨迹。”
周寂语气中带有一溜溜的酸味,余帘清澈平静的目光泛起一丝疑惑,没明白周寂为什么这么说,听出周寂语气中的吃味,余帘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卷这才恍然。
旧书楼描楷二十年,修身养性的时间久了,心境自然也就淡薄了。
若是以往,面对别人这样的话,她从不会解释,可此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上心头,丝丝甜蜜,带有几分窃喜。
“我刚在思过崖给小师弟授课,突然感觉到雁鸣湖方向的雷法波动,所以才过来看看。”余帘神色如常的解释道,温声细语,语气中带着浅浅笑意。
好似一根心弦撩动,周寂有些不适应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余帘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余帘颔首,神色如常道,“是。”
“.....”
“.....”
两人沉默片刻,周寂指着旁边的水榭说道,“既然来了就到里面坐会儿吧?这里风景极好,雁鸣湖的鱼脍味道极好,待会儿我捞几条,尝尝我手艺。”
余帘微微颔首,跟在周寂身后朝水榭走去。
长廊幽长,余帘询问着他刚刚与人交手的事情,得知对方是西陵天下行走,以及交手的经过,语气平静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以西陵的霸道行事,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宁缺的身份。”周寂叹息道,“他们以宁缺是冥王之子的理由聚拢多方势力,举世伐唐。”
余帘表情这才有了些许变化,清澈明亮的眼眸看向周寂,沉声道,“此言当真?”
“是真的。”
另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