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和我说孩子是规划,是最讲究时机的事儿......”钟晓芹把刚刚和西竹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临了还是问出了那句让西竹最是火冒三丈的话。
“顾佳,你觉得我要不要呀?”
如果不是医院四周都有,来来往往又到处都是人,西竹恨不得变回大人模样给她一耳光。
顾佳那边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认真道:“钟晓芹,你有个毛病你知不知道?”
“啊?”钟晓芹疑惑道。
“你老是习惯把别人的想法当成你自己的想法,别人要是说喜欢呢,你就好;别人要是讨厌呢,你就不要。但这个事儿你真得自己想清楚,现在怀孕的是你,你得对自己和孩子负责任。”顾佳一连串的话听得西竹连连点头,停顿一下,顾佳语重心长道,“这事儿,我真没办法帮你做主。”
“......”钟晓芹沉默片刻,苦恼道,“可我还是不知道。”
轻叹一声,西竹踮起脚尖,伸手轻轻抚向钟晓芹的头顶,明明很小很小的一只手,却让钟晓芹感到莫名的心安。
“不要老想这些负面东西,说不定你的宝宝生下来像我家子言那么乖,又像是小西竹那么可爱呢?”顾佳轻叹一声,安慰道。
转眼已到晚上,钟晓芹连追剧的心思都没有了,抱着手机给陈屿编辑短信,从‘我怀孕了’四个字删删减减,最后一个字也没能发出去。
合上手机,看到西竹跟个幽灵一样站在窗户边,依靠着窗台,看向自己。
“还是不打算告诉陈屿吗?”
钟晓芹沉默片刻,迟疑道,“反正他明天就要回来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打算明天当面告诉他。”
“白天的时候,你问过我你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暖色的床头灯把卧室照的有些昏暗,钟晓芹看向西竹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的双眸,隐隐感觉一丝不对。
“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答案。”西竹原本清冷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痛苦和仇恨交织,一时间有些吓到了钟晓芹。
红光乍现,在整个卧室亮起。
睡梦中,钟晓芹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孩儿被视若父亲的人折磨、辱骂、殴打、奴役、困在狭小铁笼犹如牲畜豢养,醒来时昨晚的梦境已经完全忘记,只有被泪水浸湿的枕头,以及脑海中回荡的那句话,印在了她的心中。
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爱,那便不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