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要来时一齐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了,明儿我再来,如此间错开了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了。姐姐如何反不解这意思?”
黛玉外面罩着大红羽缎对衿褂子,上面还挂着一点儿雪花,门口丫鬟婆娘们,也开始讨论起下雪这件事情儿。
不多时薛姨妈摆上几样茶果、点心,还有几碟子小吃,并让丫鬟热了酒过来。
薛宝钗谈论到热酒与冷酒,笑着说道:“酒最喜热,若热吃下去,发散的就快;若冷吃下去,便凝结在内,以五脏去暖它,岂不受害?”
黛玉磕着瓜子儿,只抿着嘴笑。可巧黛玉的小丫环雪雁走来与黛玉送小手炉,黛玉含笑问她:“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那里就冷死了我!”
雪雁道:“紫鹃姐姐怕姑娘冷,使我送来的。”
黛玉一面接了,抱在怀中,笑道:“也亏你倒听她的话。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她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些!”
这原是黛玉借此奚落宝玉的话,自己说了他不听,偏宝姐姐说了就听。
他虽不再是原来宝玉,但在黛玉、宝钗两人关系上,还是让他一时头大如海,一个脑袋变成两个脑袋那么大!
他和林妹妹有木石前盟不错,但和宝姐姐也有金玉良缘……
关键在最后,也是宝姐姐真正成为他妻子……
宝钗素知黛玉是如此惯了的,也不去睬她。薛姨妈却道:“你素日身子弱,禁不得冷的,她们记挂着你倒不好?”
黛玉笑道:“姨妈不知道,幸亏是姨妈这里,倘或在别人家,人家岂不恼?好说就看的人家连个手炉也没有,巴巴的从家里送个来。不说丫鬟们太小心过余,还只当我素日是这等轻狂惯了呢。”
薛姨妈道:“你是个多心的,有这样想,我就没这样心。”
贾宝玉刚喝完三杯酒,李嬷嬷就上来劝阻……忍不住微微皱眉,他似乎抓到一些触发剧情线的点。
黛玉说道:“别扫大家的兴!舅舅若叫,只说姨妈留着呢。这个妈妈,她吃了酒,又拿我们来醒脾了!”
一面悄推宝玉,一面悄悄的咕哝说:“别理那老货,咱们只管乐咱们的。”
李嬷嬷也是素知黛玉的,说道:“林姐儿,你不要助着他了。你倒劝劝他,只怕他还听些。”
林黛玉冷笑道:“我为什么助他?我也不犯着劝他。你这妈妈太小心了,往常老太太又给他酒吃,如今在姨妈这里多吃一口,料也不妨事。必定姨妈这里是外人,不当在这里的,也未可知。”
李嬷嬷听了,又是急,又是笑,说道:“真真这林姐儿,说出一句话来,比刀子还厉害,我这话算了什么。”
宝钗也忍不住笑着,把黛玉腮上一拧,说道:“真真这个颦丫头的一张嘴,叫人恨又不是,喜欢又不是。”
后面虽还有一些内容,或许因为,他终究还是改变一些事情……
现在的他自然不会再像原来宝玉一样惧怕贾政,后面事情也就没有再出现。
同薛姨妈处吃过晚饭,又喝了一会子茶后,黛玉便问他道:“你走不走?”
宝玉斜倦眼道:“你要走,我和你一同走吧!”
黛玉起身道:“咱们来了这一日,也该回去了,还不知那边怎么找咱们呢。”
小丫头忙捧过斗笠来,贾宝玉接过来后,却自己戴在了头上。
不过黛玉站在炕沿上,向他这边看过来,还是说道:“过来,让我瞧瞧罢。”
贾宝玉迟疑一下,但最终还是走近前来。黛玉用手整理,端正相说道:
“好了,披上头蓬罢。”
至此,这段剧情就算完结了,两人一路往贾母院来,一时无话。
…………
这一年冬末,还不到春节时候。
宁府那边后花园中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并贾蓉之妻秦可卿一起来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至会芳园中赏花。
这一年宝二爷堪堪只到十岁,不过他已经长成十三四岁少年,比宝姐姐还高出一些了,倒和薛蟠差不多。
俊俏之中带着一点英武,又有一些洒脱、不羁气息,神采飞扬,气宇轩昂。
如今他来到红楼中也有两年了,但平日里不过忙于修练,闲暇之余又要挖空心思开导黛玉,这是两年来他最主要做的事情,也是耗费时日最长久事情。
这一天,他与贾蓉之妻秦可卿虽不是首次见面,但以往几次不过是宴席上匆匆一瞥,并无多少交集。
真要说起来,这才是两人真正首次相会,去看向秦可卿:
鲜艳妩媚,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如黛玉。靠近秦可卿时,让他有一种暗暗惊艳,倾国倾城、红颜祸水不过如此了。
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在太虚幻境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