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欲哭无泪。

这刚强大起来，还没膨胀呢，就瞬间被自家阿姐吓了个半死。

这血液满天的状态，才是阿姐真实的形态？

自己之前看到的满屋子乱窜的头发，只是最表层？

“咳咳...阿姐，你今天怎么在院子里呢？小妹又惹你了？”

李唯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从李唯转正，工资提高了不少后，阿姐便不再外出接那些洗洗涮涮的活计。

一般都是在家里教导小妹，或者是缝缝补补，收拾家务。

如今天这般坐在院子里，就像是专门等他一般，倒是很少见到。

阿姐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看李唯，在后者都有些坎坷不安的时候，这才声音清冷道：“不是她，我在等你！”

“等我？”

李唯愕然。

“你没事就好。记着，以后能不出村就不要出去。”

阿姐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说完这句话后，便扭头走入了屋子内。

那弥漫整个院子的血液，也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层层浓密的头发。

李唯呆立在门口，心中有惊恐，有害怕，却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暖感觉。

“听说你出村了，大姐就这样一直在门口等着你。你应该先回来报个平安的。”

小妹幽幽的声音自李唯身后响起。

在大姐进屋后，这个小透明终于敢说话了。

“大姐一直在等我嘛？”

“嗯！”

李唯看着大姐的屋子，叹了口气。

他准备向自己屋子走去，便听到身后的小豆丁犹犹豫豫的说道：“二哥......”

“嗯？”

“能给我换个娃娃吗？你看，它都坏了。”

李唯向着小妹看去，就看到小妹手中的瓷娃娃，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顿时，李唯就感觉牙疼无比。

这是针刺不穿，直接开始砸碎的节奏吗？！

“好，明日二哥给你带个新娃娃回来。”

“真哒？”

“真的！明天我就问问村东头的铁匠，打造个铁娃娃回来。为了小妹花点钱而已，这不算什么。”

李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小妹：“......”

手中的针线不由自主的用力，瓷娃娃本来紧闭的嘴巴陡然间惨叫出声，娃娃身上开始冒血：“要死了要死，二哥要死了！一定要把他缝在娃娃上，缝在娃娃上！明天拆他被子，拆他褥子，拆掉，统统拆掉！上眼皮和下嘴唇缝在一起！”

李唯嘴角猛的抽搐了起来。

真特么狠！

“二哥明天就把你要的娃娃带回来！要两个...一个铁的，一个铜的！想必你一定会非常喜欢！”

李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欺负小妹什么的他才不喜欢，他只是不想听那只破娃娃的惨叫声而已。

说完，向着自己房屋再次走去，在快要进入自己屋子的时候，小妹的声音再一次幽幽传来。

“二哥...以后不要出村了。今天你出村，大姐她...她和我很担心你。”

......

第二日一早

李唯推开窗户，拿出从老张那里顺来的烟丝，顺便用从他那里顺来的报纸，绕成一个卷，啪嗒一声，点燃吸了起来。

烟丝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报纸做成的烟纸，也不断的往外渗血，顺着李唯的手掌流淌而下。

“呼！好久没抽烟了。果然还是那个味啊，就是有点辣嗓子，也腥了点。咳咳......”

李唯感慨道。

此刻，阿姐也拉着小妹起床了。

阿姐一边给密密麻麻的头发梳着，一边打开了所有窗户，透透风。

小妹一手拿着钢针，一手拿着布娃娃...趴在窗户上，看着李唯，兴奋的扎着手里的娃娃。

诶？阿姐把布娃娃给这个小豆丁了？

布娃娃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听的太多了，李唯总感觉这布娃娃的声音更加尖锐一些，像是个女子的声音。

瓷娃娃则比较浑厚。

不行，不能想了，他感觉自己也要疯的节奏，连娃娃的叫声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分辨起来。

“二哥，你怎么就着风抽烟？”

“是啊是啊，这是傻子的行为。咱们一起用力，快把这傻子用针线缝在娃娃身上。这样他犯傻就可以带上娃娃了。”

前一句是小妹说的，后一句是线头乱窜的布娃娃说的。

李唯沉默了一会，看了看小妹，道：“我站在窗边，就着风抽烟。风抽一半我抽一半，我没和风计较，或许风也有它的烦恼。”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