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会选择在这时开打自然有他的理由,他这么做可以尽可能的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使他们无暇顾及朝他们靠近的火车,于是侦察连才有可能冲进鬼子阵地予其致命一击。
因此,李云龙甚至不惜让一营承受毒气弹的危险。
这不是李云龙狠心,而是李云龙知道,9号阵地有一千多号鬼子,而且还是有战斗比验的精锐,另外还有一个营的伪军,总兵力达两千余人。
如果只依靠和尚一个侦察连一百多人的话,就算侦察连是精兵就算他们攻鬼子不备,那也是石牛入海有去无回。
所以,这仗只能这么打,侧翼穿插和正面进攻相结合。
虽然一营有可能遭受惨重的损失,但是打仗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下如果担心部队的伤亡而不敢往前冲,往后只怕就要遭受更大的损失,甚至很可能连运城都守不住。
一营长张大彪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战斗前他简短的跟战士们交待了几句。
“同志们!”张大彪用沉重的语气说道:“你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丧尽天良的鬼子对咱们用毒气弹,四营的同志已经伤亡了三百余人,咱们这会儿上去了,伤亡有可能会更大,你们怕不怕?”
“不怕!”战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其实说不怕是假的,如果说不怕子弹、炮弹,那见惯了战斗场面的战士们还有可能不怕,但是毒气……一想到中毒之后又是溃烂又是流口水那生不如死的场景,战士们就一个个头皮发麻。
但是身为一名战士,一名带着血海深仇与鬼子不共戴天的战士,一名守护国土保卫百姓的战士,他们不能说“怕”,也没有“怕”的空间。
因此,战士们其实都想好了,不管是枪炮还是毒气,横竖都是一死,没啥区别!
这是其实是自我安慰,其实还是有区别的,战士们都不愿意有那种生不如死活受罪,最后再痛苦中死去的经历。
于是,战士们互相之间私下跟战友说好了:“兄弟,我要是被毒气给沾上了,帮个忙!”
“帮个忙”是什么意思就不用说了,就是给个痛快。
这在八路军的纪律里是不允许的,因此只能私下约定。
多半战友不会拒绝,因为有可能被毒气沾上的是自己,到时反而需要对方帮忙。
但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要是俩人都沾上了?
“这还不简单!”战士笑着回答:“拉手榴弹的力气还是有的吧?到时咱俩一块,有伴!”
一营向来都是独立团的主力,从始至终都是尽量把好兵选到一营其它营再分配。
当然,直到王学新组建了五营有了坦克有了侦察连才打破这个规律。
不过在纯步战方面始终是一营战斗力最为强悍,他们会有这种视死如归谈笑论生死的气慨也就不奇怪了。
张大彪了解自己的兵,所以他没有多废话,只点了点头,说:“好!这才是一营的兵,我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有一点,到时看鬼子毒气弹打在哪!毒气弹中间及前部的,加快速度往前冲,能拼一个是一个。毒气弹后部的,坚决撤退,要么等坦克上来,要么换一个位置进攻,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战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张大彪这是把毒气弹这事进行理性而不是感性的处理。
他认为之前孙铭和李云龙的指挥就过于感性。
鬼子毒气弹一打就喊撤退……已经被毒气弹沾上的撤退还有意义吗?
回来就是烂这烂那的,受尽了折磨折腾十天半个月的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死,还不如乘毒性没发作还有力气,跟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张大彪是这么跟副营长算的:“你看,咱们这一仗原本也就要牺牲三百人左右,鬼子毒气弹一打,咱们这三百人虽说沾了毒气,但一时半会儿还有战斗力,冲上去打一仗最后牺牲了,那毒气弹有跟没有不就一个样吗?”
还别说,张大彪这歪理还真有点说得通。
因为毒气弹这东西更多是给人心理上的恐惧造成士气低落而崩溃,直接致死的并不多。
要是能克服这种恐惧感豁出去跟敌人拼命,这种近距离使用的毒气弹用处大不大还真不好说。
然后,一营只做一点简单的防护就上去了。
所谓的防护,就是用毛巾打湿了蒙在口鼻上当口罩过滤空气,再用防雨布简单的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包一下……比如手部,有手套最好,没有手套就用割下雨披或是绷带包住只露出手指。
另外,衣领、袖口都做好封口处理,裤脚有绑腿最好,没绑腿就用布条扎紧。
炮火准备后,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升上空中,战士们大喊一声就端着枪从战壕里冲了出去。
另一边的竹村优太看着这一幕,一颗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竹村优太其实从八路军展开佯攻时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
大凡面对帝国军队的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