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军,山西阳曲县人,跟着首长有五年时间了,没什么特长,就那盒子炮打得啪啪响,左右开弓还一打一个准,死在他手下的鬼子少说也有几十个。要不是首长留他在身边当警卫员,早该是个带上几千人的团长了。
此时的陈福军指挥着警卫员掩护首长撤下来,一看到村尾的情况就暗呼一声不妙。
实际上,当陈福军听到枪声那一刻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这枪声是先从村尾响起的,那就意味着村尾的退路已经断了。
但鬼子的攻势实在太猛,陈福军只能往村尾撤,做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
到了村尾后,看到一队队冲上来的鬼子,陈福军瞬间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些鬼子可不是普通鬼子哪!
一个班的警卫员才刚刚占领了两幢茅屋防守,转眼间就被鬼子攻下,十几名警卫员甚至毫无还手之力,几乎连打枪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陈福军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鬼子的手榴弹和冲锋枪压制得战士们的火力完全无法发挥。
一个班的战士手里拿的大多是三八大盖,顶多一两把盒子炮。
这些装备的射速远不如冲锋枪,而且长枪在狭窄的空间里还不容易施展,尤其三八大盖全长一米多,在房里难免磕磕碰碰甚至都无法端平瞄准。
而敌人的冲锋枪在屋里却能行动自如。
再加上闯进屋前来一枚手榴弹……就使潜伏在屋内的战士虽然人多却毫无还手之力。
“不要进屋!”陈福军一边抬手“啪啪”两枪打倒一名从窗口冒出头来的鬼子一边高声下令:“全体都有,在屋外作战!”
陈福军是对的,与其在屋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还不如在屋外与鬼子周旋。
但在屋外也不是好办法。
陈福军很快就发现鬼子会从屋内与屋外配合着作战,比如外边用火力吸引我军战士,窗口就冷不防的抛出一枚手雷……
这打法只让陈福军直抽凉气,这是要经过多少训练才能形成这样的默契,以至于在黑夜中都能如此快速、灵活和精准。
陈福军回头望了望,另一边也打得激烈,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此战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福军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五年老兵,硬生生的被打出一丝寒意。
他陈福军身死事小,保护不了首长让全军失去指挥事大,到时候他陈福军就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就在陈福军咬牙想要拼死一搏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一名越过茅屋往前跃进的鬼子就被打倒在地。
陈福军一愣,马上就意识到侧翼有自己人,这可以从鬼子的倒地方向和姿态可以看得出来。
陈福军精神一振,马上下令道:“一排掩护,其余的跟我突围。”
陈福军的决定是正确的。
若侧翼有友军掩护,那么从村尾突围就会对日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会让鬼子两头难以兼顾。
即便鬼子素质再好战斗力再强,在这情况下只怕也很难抵挡警卫连的全力冲击。
山本一木和他的部下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开打。
他们从头到尾都在提防八路神秘的狙击手,否则此时陈福军的警卫连只怕早已崩溃了。
然而,那名狙击手却始终没有出现。
这让山本一木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庆幸。
难道他已经在混战中被消灭了?
刚才的房屋进攻战,日军已连续攻下了好几幢,杀伤数十名八路,说不定那名神秘的狙击手就是其中之一。
但山本一木还是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如果这名狙击手有黑夜中连着狙杀他两名部下的能力,就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击毙。
这时侧翼突然响起了几声枪响,特工队队员立时就倒下了五、六个。
山本一木往枪声传来的方向一望,却是在村外的空地。
“混蛋!”山本一木骂了声,当即下令:“三点钟方向,包抄!”
“是!”日军当即就分出一小队朝目标方向发起进攻。
这一小队大概有十五人,架起了两挺机枪冲着黑暗中“哒哒哒”的就是一阵猛扫。
抢在前头的队员抛出一枚手榴弹,炸开一阵烟雾后两队人就互相掩护着交替朝目标方向包抄。
“砰”的一声枪响。
王学新打掉了一名鬼子机枪手,机枪口喷射出的火焰太过明显,它甚至照亮了鬼子机枪手狰狞的面庞。
当子弹飞射进他的脑袋时,他的表情与机枪的响声就定格在那一刻。
王学新没来得及转移,紧接着又打出一发子弹。
王学新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次的目标是个掷弹筒射手。
鬼子打掷弹筒全凭感觉,但战场上往往就是全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