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王永正吗?”
记得吗?蒋南孙当然记得,她问:“你不是最讨厌他吗?”
……章安仁又沉默了,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本来他一直与人为善,是蒋南孙嚷嚷着最讨厌王永正,而后一点点的,这才因为蒋南孙的原因,再加上两人留校竞争对手的原因,这才开始有些看不上,以致最后举报。他承认有个人的原因,但蒋南孙的原因也是很大一部分。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拼命争取的一切,他天生就有。”
“他并不是很有钱啊。”
“那也要相对来看,一辆X6就是七八十万,八九十万,也不是我能买的起的。而且他身上还有我最想拥有的,自由和自信。就说之前我举报的事,他为什么敢不经批准,就私自更换涂料供应商?你说他为了追求完美,但那也是有底气的,他完全不在乎,他不怕后果。
为什么不怕?因为他有退路,而我没有。如果当时选择涂料的人是我,我或许会在采购目录中,选择最相近,看起来不失和谐的一种。为什么?因为我没有退路。所以我只能把事情做的尽可能的好,而非是去追求你所谓的完美,那不值得我去冒险。”
蒋南孙沉默片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他:“以前没听你抱怨过。”
“没必要抱怨,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要咬牙继续做?”章安仁站起身:“好了,不说了,你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现在最需要帮忙的是钱,其他的都没什么用……蒋南孙笑了笑:“你坐着就好了,那里有书,有建筑手稿,你要是无聊就看看吧,打发打发时间。”
章安仁想了想:“我还是下楼陪叔叔坐着吧,他现在应该非常难受。”
……
催债的人非常准时,才刚差五分钟就是一点,有年头的木门就被敲响。
“我去开门。”
跟蒋鹏飞相顾无言的章安仁站起身去到门口,才一开门,便吓了他老大一跳。只见外面人头窜动,怕是有几十人之多。
当先便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礼貌上前:“我们找蒋鹏飞,之前约好的,他在家吧?”
章安仁看着那么多人,有些虚,毕竟他只是一个正常轨迹努力向上的普通人,哪里经历过这个阵仗。面对询问,他只是愣愣的点头,全无平日里的玲珑周到。
“麻烦让一让。”那人礼貌的将他推开门口,而后当先走了进去。幸好,不是所有人都进去,只有八个领头的人,剩下的,都站在外面等着。
见此,章安仁也没再关门,转身走了回去。
要帐的人看到坐在那里拿着手机打电话的蒋鹏飞,互相看了看,又是那个领头的问话:“蒋先生,您把我们这些人都叫过来,现在你又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消遣我们?打电话不是要报警吧?我们可是合理合法的,警察来了也没用。”
“不是不是,我哪敢消遣你们呐。只是今天不是我跟你们谈,我在给他打电话,你……哎,王言呐,你到哪儿了?他们人已经来了。嗯,好,我知道了。”蒋鹏飞放下电话,尽量让自己平静:“你们稍等一会儿,他还有十分钟就过来。南孙,带着你妈跟奶奶进屋。”
他看了眼身边一起坐着的章安仁,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蒋南孙她们摆手。
正在这时,朱锁锁面若冰霜的走了进来,到了蒋南孙的身边掺着她的手,蒋南孙却感受到了朱锁锁手上的汗。
“南孙,阿姨,奶奶,走,咱们进屋呆着吧。刚才叔叔不是说了,王言还有十分钟就过来了,就别在这干站着了。”
在一帮催债人的注视下,朱锁锁拉着几个女人,进了一楼老太太的房间中。看着很震惊,但重重关上的门还是暴露出了她们的慌张。
人都那样,没有强大的信心,人少对着人多,总是很紧张。不说别的,只是一个公司的几十个同事,上去讲讲话都小心脏扑通扑通猛跳。更何况现在都情况是,外面围着十多个五大三粗,流里流气的壮汉。屋内,还有八个一看就不那么好相与的男人,尽管知道法治社会,但是也架不住害怕,这才是真正的安全感的缺失。
屋内,八个男人没有说话,或坐或站的各自摆弄着手机。蒋鹏飞跟章安仁挨着坐,感受着八个人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一时间,室内压抑的厉害。这种安静,在此刻双方的强弱对比中,使得蒋鹏飞、跟章安仁两个无比煎熬,仿佛时间的流速变慢,仿佛时间被无限拉长,他们从未感觉,时间有现在这般慢……
幸好,这种痛苦他们没有承受太久,因为王言向来说话算话,随着一阵汽车扰民的鸣笛,伴随着外面一帮人的低声暗骂,几声车门开关的闷响传来,蒋鹏飞跟章安仁齐齐的长出一口气站起身,翘首以盼看向门口。
王言一身的休闲装晃晃悠悠的在前,后边跟着的,是戴着眼镜,侧背油头一丝不苟,穿着长袖衬衫打着花纹领带,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