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睡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王大山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只是那天以后,变得稳重了不少。
王言从不看表象,不说见的许多人、经的许多事,就是他自己也不是好玩意儿。
别看他现在人五人六的,一副泰山崩于前面色不改的自信从容,但说到底那也是他不在乎。他怕的是什么?是死亡,是可预见的死亡,他还没活够呢。越是活得久,就越是怕死,王言也不能例外,他还没能勘破生死。
真要是干不过人家危及了生命,他给人当孙子保证比孙子还孙子,舔的绝对明明白白、舒舒服服。但是有了机会,那也是绝对的秋风扫落叶,半点不留情。
所以王大山怎么样他不在乎,他看的是实际行动,看的是王大山会不会背着他做什么。所谓日久见人心,且看呢。
陈江河失魂落魄的回到他的厂子里,在老厂房中对着那块刻着骆玉珠童年、母爱的砖看了一天,强打精神忙了起来。
经过三年的发展,他们厂的玉珠牌的袜子价格适中,质量又好,比较出色,所以非常畅销。很多人都订购了不少的货,定金也交了不少。但他们的厂子就那么大,生产能力有限。那么多的订单砸到头上,他们的产能爆了,根本就不好使。因此不得不进购机器,开拓新的生产线以提升产能供应订单需求。这是幸福的烦恼。
只是还没等幸福多久,就剩烦恼了。也不道怎么事儿,小日本的机器都不卖给他。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人都不好使。陈江河办公室的都快被打爆了,全都是催着发货的客户打来的。在这个当口,他们要是不能按时交货,那就是违约。一旦违约,把他们场子卖了都不够赔的,可以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
也是这个时候,一头披肩长发,身着大风衣,腿套黑丝袜,脚踩小高跟,丰腴尽显的杨雪趾高气昂的出现了。
跟陈江河俩一顿哔哔,说陈江河抢杨氏市场,偷小日本的技术,盗杨氏的仓。说她是杨氏独苗,若没有她,就这小破场子弹指可灭。威逼利诱的逼迫陈江河,让她入主袜场。按她的话讲,是看重能把半死不活的场子,再三年的时间中经营到能威胁到她们家的人才。她未尽的话是,这人才,她好喜欢。
虽然她是逼迫,但帮了陈江河是真的,要不然这袜场还真就保不住,这种行为是没有办法指摘的。但也不得不说一句,有钱有势是真好,追男人的姿势都那么不同。
这也说明杨雪不是冲动的人,三年前在上海的机器展柜上结缘,随后就跟着小日本去帮着修机器,过程中对陈江河倾了一点儿心。但真的有所行动,还是再各种的考量之后,整整的观察三年才开始。
陈江河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有心想不同意。但形势比人强,老毛子讲话了,落后就要挨打。他不同意袜场就得黄摊子,跟着他吃饭的那么多人怎么办呢?还有玉珠牌又怎么办呢?只能是咬牙签了这个不平等的合同,让杨雪入主袜厂。
杨雪一上位,解决了生产问题,接着就开始整改,裁撤部门、员工,断了一些小商贩的货,更是把陈江河他叔给开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商人,利益至上。性价比要高,利益都是挤出来的。这里有她父亲的影响,也有所受西方教育的影响,也有当今逐利风气严重的影响。
这和陈江河从小所学的敲糖帮进四出六,开四门,拜四方码头,重情重义的规矩不合,闹的很不愉快。只是后来他发现了那个叔做采购,收回扣的事情,这才知道杨雪为什么这么做。反应过来后,提了两瓶酒找杨雪赔了罪,缓和了一下关系。
杨雪倒是不在意,毕竟喜欢可以包容很多。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儿。
接下来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精诚合作,对内整改,对外开拓。过程中杨雪对陈江河的喜欢愈发的多大,满眼都是,满心都是。
这天,由于新的生产线即将进厂,众人研究着往哪安排,怎么规划的问题。
杨雪注意到了被火烧过的老旧厂房,由厂里的技术员,唯一的大学生,小蒋,带着她看了一下子。
“我们厂长说呀,要把这里建成荣誉室,让每一个新来的员工都来这学习学习,看看我们袜场的发展。”
小蒋笑着介绍。陈江河自有其魅力,加之在三年时间将袜场发展如此地步,又懂创新,有大志,小蒋对他可是崇敬的很。
杨雪四处打量着烟熏火燎的痕迹,不在意的说道:“忆苦思甜?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掉牙的方法。”
她这话没毛病,这年代处处革新,处处求变。老板们见着每天进账的钞票,那也都是卯着劲的发展,为了抢占市场赚更多,必须招揽人才,招揽熟练工,那么也就必须拿钱说话。毕竟你的条件不够用,对手给足了咋整。
只是到了后来,到了现实世界的时间。人没有变,同样的还是这群。只是这群老王八变了,把他们曾经不屑一顾的那套整上来了。开始跟你俩谈人生,讲理想,跟你俩上课,讲企业文化,讲个人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