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我怕我辜负各位前辈的厚望。”
对他而言,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等同于自寻苦吃。
血红身影却一动未动,形如雕塑。
“我真的做不到。”
方晨看着面前数不尽的血影,心中苦闷,难以言表。
他不想应下承诺,更不想为了这些“前辈”,去做一些自己本不愿做得事情。
属于你们的梦想,何必强压到我头上,这公平吗?
整整一夜,直至方晨第二日醒来。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会想到昨日自己竟会将钱夫人唤做娘,不免有些惆怅。
“果然还是被影响了,那个女人,便是种晨的亲娘吗?”
身死的前一刻,还在为种晨谋划出路。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金人的“玩物”,她死的十分果断。
不禁让人敬佩,更让人为她感到惋惜。
坐在床上,不敢闭眼,生怕在看到精神世界中的“前辈”们。
当他们躬身的那一刻,方晨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他担心,未来的某一日,自己真的会担下他们的“厚望”。
他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晨儿,可曾醒了?”钱夫人推门而入,身后的丫鬟捧着羹汤。
“姨娘。”方晨急忙起身,礼节不可缺。
钱夫人安抚道:“若是心中还有悲伤,不如说给姨娘,也好叫姨娘替你分担一二。”
“小子记下了,日后若有伤心事,定会与姨娘倾诉。”
方晨可不愿当真,他挺喜欢钱府如今的氛围,这具身体的身份,反倒像是一个隐患,指不定哪一天就会炸掉。
钱夫人面露无奈之色,也知凡事不可强求。
“我让人专门为你煮的参汤,快些尝尝。”
喝过参汤,与姨娘告辞,今日他还要去吴道理家走一趟。
昨日把吴道理搞吐血了,说实话他有些过意不去,若是不看到吴道理康复,怕是于心难安。
而另一边,钱府的少郎君钱谦,重新出现在学堂之中。
众学子无不惊奇,最为惊讶的便是李少英。
二人见面,李少英开口第一句便是问“你兄长为何不在?”
钱谦道:“兄长之事,谦不知。”
李少英心知,爷爷打算将方晨收入门下,可方晨不来学堂,这岂不是坏了爷爷的大事。
平日里习惯了钱谦的软糯,便想着从钱谦口中探知一二。
“钱谦,莫非家中出了事情,你兄长无法脱身,为何不向学堂请辞?”
钱谦看到李少英有意打探兄长去向,心中不喜,还嘴道:“兄长只来了学堂一日,何时入了学籍?再者说,我兄长何去何从,还要通报与你不成?”
李少英目瞪口呆,平日里若是与钱谦对话,这小子必然磕磕绊绊,面露惧色。
今日不知为何,钱谦看上去十分陌生,好像变了一人。
“不...不是......”
钱谦死盯着李少英,“不是最好,李同窗还是早早备课,免得先生责罚。”
众小见状,私下讨论,钱府少郎君真的变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李纲这位学堂老先生,本来听下人报,今日钱府的马车开往学堂,本以为是方晨这小子终于胡闹完,准备安心读书了。
岂料,今日只来了钱谦一人。
课堂上,李纲忍不住问道:“钱谦,汝之兄长何在?”
钱谦起身道:“回先生,兄长言,无以能教,不如不学。”
“狂妄!”李纲怒道:“他是说老夫教不了他?”
钱谦并未落座,而是继续道:“是。”
李少英急道:“先生,钱谦不会说话,你请息怒!”
钱谦意外看了对方一眼,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
以往,李少英在钱谦眼中,说是仇敌也不算错。除了言语上的比拼外,还经常对自己拳脚相加。
二人关系比之一般同窗还要差上三分,为何他要为自己辩解?
以李少英的身份,再联想到先生,钱谦心中猛然生出一个想法。
“闭嘴!”李纲瞪了李少英一眼,后对钱谦道:“这几日你跟在他身边求学,长进了不少。”
钱谦恭敬有礼道:“兄长所授,乃为世间真理,谦愚笨,所学不过十之一二。”
“老夫考校与你,可应否?”李纲很清楚,方晨之所以不来学堂,并非真的看不上他。而是另有原因,只不过那个臭小子,不怕他把钱谦也赶出学堂吗?
见钱谦不复往日怯弱,他倒想看看,钱谦究竟从那小子身上学到了什么。
“请赐教!”钱谦十分自信,心中更是默默为自己打气,不能给兄长丢脸。
李纲正想开口,突然想起前几日陈默来寻他,便问道:“老夫近日来得知一词,名为担当,你能为老夫答疑否?”
钱谦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