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
方晨直接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能帮面前这三位做些什么。
陈默,兄长是种家军中百夫!
吴道理,种家军老卒!
姚大郎,身继种家军血脉!
说他们的军烈家属,应该不算违规。
可面对这三位,方晨却总有一种愧疚,无法用言语表达。
或许是,他明明可以帮他们很多,却选择了相认之后袖手旁观。
太平村因为方小己,方晨给了钱有为一个承诺,也跟钱有为要了一个承诺。
而剩下的这三位,他又该做些什么?
吴道理最先开口,“还请少将军,重整种家军!”
姚大郎则考虑了一下,指着方晨道:“我保护你,你让我也当种家军。”
陈默眼神乱转,还在考虑着什么。
方晨微微摇头,“我是说,我能为你们每个人,做些什么?”
吴道理和姚大郎对望一眼,不明方晨话中含义。
方晨继续道:“吴县尉若想升官,我可给你一个练兵的法子,包你交上去以后,官升三级;大郎你有弟妹照顾,不如给你盘间铺子,若是不知卖什么,我也能给你想个主意;陈主簿,你......我给你找个媳妇怎么样?”
这一次,却是陈默最先开口,打破了其余二人的沉寂。
“少将军,陈默只希望,重整种家军!”
“为什么?”
陈默跪倒在地,“种家一脉不应就此断绝,三代护疆不失,功绩天下皆知。我兄从种家军而亡,非是悲哀,而是荣耀。我只愿有朝一日,能伴在少将军身旁,复收山河,定鼎九州!”
吴道理跟着跪了下来,“少将军,血海深仇未报,我有何颜面去见当年那些老兄弟?”
姚大郎最为犹豫,因为方晨提了他的弟弟妹妹。
可这犹豫地时间,并未太久,也就几个呼吸,紧跟着跪地。
“我爹能做的,我也能做!”
种家军让他们失去了最亲近的人,可他们心中并无怨恨,一直期待着种家军重现的那一天。
方晨心口堵闷,更加难受。
先前狄青庙的所见,让他有一口闷气,难以下咽。
如今看到他们,这口闷气又变大了。
方晨脸上出现了恼怒之色,“一群傻子,非要寻死?活着不好吗?”
种家军的下场,还不足以明示?
自古从军者,又有几人真正得到了好下场?
面对方晨的斥责,三人不敢回答,双目低垂,看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郎,出去照看弟弟妹妹,你那间铺子,回头我就给操办好。”
两个成年人不好对付,方晨觉着先搞定姚大郎。
可没想到,姚大郎想都没想便开口,“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从军!”
“滚出去,看看哪只军队要你,别在我眼前碍事!”
姚大郎根本不曾移动半分,死死盯着方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方晨又看向吴道理,“你想送死,还要连累别人?种家军流的血还不够吗?种家死的人还不够吗?我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时候,你为何不曾跪倒在石碑之下?”
吴道理没听懂,方晨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知道,少将军不想重建种家军,是因为不想在看到种家军流血了。
如果种家军的血流尽了,该怎么办?
陈默迟疑道:“少将军,你知道种家军冢何在?”
所谓的坟墓,所谓的石碑,不外乎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种家军留有军冢,种家军并不是完全消失在这世间。
方晨冷哼一声,“是啊,我怎能不知。就在军冢之中,却摆着一块石碑。上刻:灭钟家军者,完颜宗翰!”
吴道理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慌了什么。
“他怎敢如此?败军之将,若非援兵怯战,置我种家军有死无生,他有何颜面自称灭了种家军?我还活着,我还活着!”神色癫狂,吴道理起身咆哮。
随后在方晨冰冷地注视下,吴道理才没有继续发疯,强迫自己将情绪收敛。
“少将军,非是我等强迫你,只是...只是不愿心中那一点火,灭了...灭了啊......”
方晨拉开自己胸口,对吴道理道:“那你何不给我一个痛快?我难道不是种家军的逃兵?送我下去,也好叫种家团聚,彻底消失在大宋!”
陈默赶忙拦住方晨,“少将军息怒,吴县尉不过心急之言,绝非本意。”
而他身后的吴道理,晃了晃身体,跌坐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污血。
见此情况,方晨不好再讲,让陈默照顾好吴道理,自己则找了一处矮凳坐下,双手抱头,蜷曲着身体。
等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