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情分,吴道理选择了相信陈默,并与他商量,如何向少将军认罪,恳请少将军的谅解。
熬了一整日,连喝茶的功夫都没有,也不知陈默跑哪去了,主簿的活计全部扔到他头上。
忙忙碌碌一整日,回到家中,见自家谦儿坐在院子里,捧着什么大口吞咽。
“谦儿,你在吃什么?”
钱谦见后,赶忙起身,“爹,这是兄长吩咐人做的,很好吃,您尝尝?”
“可,叫人准备吧。”
钱有为坐在石墩上,看着钱谦去给自己安排,心中疲惫之意淡去不少。
唉,对了,怎么不见方晨那小子?
唤过丫鬟询问,却被告知,这小子和夫人一块用餐。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这事与钱谦脱不了干系。
方晨,又被出卖了......
这话还得从他们回府那一刻开始,方晨叫嚣着弄来一些甘蔗,非要研究榨糖。
明明外界就有卖糖的,方晨非说那糖不好,不是他想要的糖。
支起炉灶,硬是把榨出来的甘蔗汁,熬了三个多时辰。
终于把红糖做了出来,可第一口下去,方晨就吐了。
“味道不对,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直到看见钱谦脚边剩下的甘蔗残渣,方晨才想明白,榨出来甘蔗汁,忘了过滤。
重新动手,这次速度要快上不少,两个时辰一切做好。
方晨赶忙安排人进行下一步,光有红糖可不行,还得多准备些糯米才行。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方晨想着做点红糖滋粑,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几道甜食之一。
做好后,按例又让钱谦给钱夫人送去,这一次方晨学精了,嘱咐钱谦,一定要说是他自己的主意。
可钱谦这个死脑筋,嘴上答应的痛快,背后就把他给卖了。
还说是方晨专门做给钱夫人。
搞得钱夫人十分感动,拉着方晨不愿放手。
就连吃饭,也让方晨一起。
光是夹菜,就夹了满满一碗。
以至于整整一夜,方晨都在茅厕中度过,消化不良拉肚子......
看着钱谦那张满是无辜的面庞,方晨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呕~
“为什么宋代没有空气净化器?”
好不容易从臭气冲天的茅厕中扶着墙走出来,方晨都快出现心理阴影了。
面无血色,府中人看后纷纷惊讶,方小郎君今日这是怎么了?
钱谦见状,以为是这一段时间,方晨耗费心神,为自己授业所致,心中更加愧疚。
“兄长,今日不如休息吧,我去给你请医。”
方晨一把将他抓住,想跑?哪那么容易!
“我无碍,今日是陪我出府转转,明日你就该回学堂了。”
钱谦心中伤感更甚,唉,等等......
“兄长,难道你不去学堂了吗?”
方晨轻哼一声,“你兄长我学富五车,哪里用人教?”
“可是......”
“若不听话,我告诉姨娘,让她罚你在院外跪一夜。”
钱谦无言以对,兄长怎么变脸如此之快?
“那...那兄长,我们今日学些什么?”
方晨道:“去看一位先人!”
吴县之外,有一破落庙宇,年久失修,被世人荒弃。
庙中神像早已不存,空无一物,些许虫蚁入住,成了包租公。
凡是入内的人,都要被这些虫蚁咬上两口,算作房租。
早些年,这庙宇中还曾住过几次人,都是外敌来的流民,家中土地没了,为求生翻山越岭,另寻他处。
带着钱谦来到庙中,方晨笑问道:“谦哥儿,你可知这是谁的庙?”
“听爹说过,这是一处将军庙,里面供奉着一位铁面将军。”
方晨点头,“那你可知,这位铁面将军,何许人也?”
钱谦当然不知,要不是方晨问了许多人,怕也不曾想到,这是“他”的庙。
“还请兄长赐教。”
方晨随地而坐,示意钱谦一同坐下,随手捡起一块不知名的石头,扔出庙外。
“这个人,叫狄青。”
钱谦吓得从地上站起,“怎么可能?面涅将军庙,怎会出现在此处?为何不见人照看?”
方晨拉他重新坐下,继续道:“时过境迁,此庙早已荒废,神像不存,怎还会有人继续照看。”
“可...可......”
“你是想说,为什么吴县之内,会有面涅将军之庙?”
钱谦下意识点头,为何此事他从不知晓。
“或是后人铸,或是百姓尊,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面涅将军,为何会被人立庙以祭之。”
见方晨如此问,钱谦心有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