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正想着,“驰杳”耳畔忽然再次响起一迭声的话语:“驰杳阁下,有事快说”
“驰杳阁下,这洪荒之战,却不知道你知晓多少”
“驰杳阁下”
跟那名堕仙刚才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话语
是“应声谲”!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的声音,不是“应声谲”,而是那位堕仙在隔空给他传音?
不好!
位置暴露了!
“驰杳”顿时一言不发,开始全力恢复伤势。
群峰簇拥的山谷,大川滔滔,蒹葭荡荡。
琪花瑶草欣欣向荣,争先恐后的伸展枝叶,灵果累累,垂挂枝头,压弯了玉树琼枝。
沛然灵气,挟野蛮气息,充塞天地。
石桌之上,棋局黑白罗列,白袍仙人手拈棋子,倏忽落下。
嗒!
棋子落定,一道灰袍人影,蓦然出现。
其身量壮硕,手中握着一支骨制短杖,杖顶镶嵌数颗拳头大小的髑髅,每一颗髑髅之中,皆有幽冷光火,徐徐跃动,映照出骨殖特有的森白光泽,散发出晦涩、深沉的气息,正是“非荣”。
白袍仙人微微抬头,语声缥缈:“浮生若梦,自在光阴。”
下意识打量四周的“非荣”,立时回过神来,当即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朝外行去。
很快,他来到出口处,望着不远处的谷口,立时放慢了脚步。
灰袍之上,无数符文瞬间浮现,令原本灰扑扑的袍衫,霎时间蒙上一层似真似幻的阴翳。
与此同时,“非荣”手中的短杖,也立时浮现出一层纯粹的血光,将原本的森白之色,映照成绯红,恍惚间似凝聚了尸山血海,无尽哀嚎。
短杖顶端的数颗髑髅,“咔嚓”、“咔嚓”一阵转动,齐刷刷的调转方向,望向四面八方,似蓄势待发
众生贪婪自私,索取无休无止!
虽然说这是一段已经过去的岁月,但大道平衡,不分时代。
等下出去之后,只要看到生灵,便直接杀!
想到这里,“非荣”郑重的跨出一步,迈出了这座繁荣无比的山谷。
周遭景象陡然一变!
入目荒芜无比,黄沙万里,大块大块的琉璃凝结于地,折射万千光华,斑斓之际,犹如散落而生的癣疥,触目惊心!
苍穹之上,十日高悬,毫不留情的泼洒着炽烈气息。
有金乌振翅,恣意翱翔,所到之处,万物皆焚灭为灰烬,众生烟消云散,整个天地,浸入滔滔火海,赤金光辉,倾泻满地,无孔不入。
山川荒芜,大地化沙,龟裂的痕迹,犹如刀刻斧凿,横七竖八间延伸满地。
远处,似有巨木参天而起,挺拔乾坤,直入九霄!
泼天金辉,辉煌万方,那巨木矗立之际,细节皆看不分明,只觉赤金流淌如海,焚尽整个世界。
滚滚热浪充塞乾坤,无处可躲、无处可避、无处可去也无可担当!
“非荣”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灰袍瞬间破碎,所有符文尚未完成一轮明灭,便化作簌簌飞灰骨杖刹那枯萎,如积雪遇阳,寸寸消逝髑髅之中的火光,在这浓郁无比、几如实质的大日真火面前,连一声呜咽都不及发出,便告泯灭。
其躯壳瞬间开始干枯,生机、水份、血液皆在刹那之际,挥发殆尽!
原本壮硕的躯体,以飞快的速度瘪下去,如同被扎破了的鱼泡。
就在他即将化作一具干尸、继而彻底湮灭之际,一道苍白蛛网,倏忽而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非荣”整个缠裹起来,犹如一只虫茧。
下一刻,地底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其猛地拉入地下!
大地深处。
巨大的地窟,顶部有密密麻麻的石钟乳倒垂而下,从不知道多深的地底流淌出来的冷泉,汇聚成溪,于窟底崎岖的石块砂砾间蜿蜒而行,潺湲流淌。
溪水之中,没有眼睛的剔透水族小心翼翼的游弋着,俄顷,蛛丝如电,将它们卷出水面,塞入口器。
嘎吱、嘎吱细微的咀嚼声,静静回荡在宽阔的地窟里。
昏惑的洞穴里,四面八方,都是层层叠叠的苍白之色,蛛网如重幔,黏挂在所有视线之内。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甬道,将原本宽广如宫殿的地窟,钻成了蜂巢。
每一条甬道之中,都传出阵阵锋利步足划过石壁的尖锐声响。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阴冷,拂动无数蛛丝,苍白之色蜂拥而动,犹如翻腾的浪潮。
盈千累万的“虫茧”,被蛛丝缠裹得密不透风,高悬壁上,像是丰收之季,枝头累累的硕果。
每一颗“虫茧”之中,都隐约传达出些微的生机,以及人族的气息。
这些气息的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