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渔9528收网返航的时候,不适号上的斯维尼和布莱德这两位航母打击群事实上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他们从雷达上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的渔船在前面广大海域集结,这些渔船以大概一公里的间距整齐排列着,覆盖了国际航道为中心的两侧海域,以很慢的速度缓缓移动过来。
“让直升机过去侦察,我要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斯维尼寒色道。
布莱德凝神说,“绝不是正常的捕捞作业,谁会在国际航道附近捕鱼?谁又会采取这么大规模的集体捕捞作业?不正常!”
“显而易见,这是53号舰的阴谋。”斯维尼说。
布莱德疑惑道,“但是53号舰并没有在16频道上动员。”
“也许通过了其他联系方式,电子侦测部门有反馈吗?”斯维尼语速飞快地询问。
电讯主任摇头,“没有什么异常,如果渔船之间的联络突然频繁起来不算的话。我们没法破译他们的明语通话。”
“没法破译明语通话?我应该怎样理解这句话?”斯维尼皱眉看向通讯主任,很是不满。
通讯主任略带委屈地说,“他们采用的语言,我们的语言库里根本找不到,我们的语言分析人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语言,没办法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尽管有大量的通话信号可以进行分析。”
……
谁知道,渔船的船长之间用方言进行通话联系,竟成了敌人无从下手破译的超级暗语。
这并不是偶然,而是在民兵集训时,除了旗语这些基础训练外,当地武装部还组织了保密通讯训练,其中就有因地制宜的土办法——使用方言。中国方言千千万,光是粤琼桂三省就有上百种方言,是天然的保密通讯的绝好资源。
部队是很难用上的,但是对于习惯于抱团的渔民来说,用自己熟悉的方言进行沟通,是再简单和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适号上的指挥情报中心里,那些负责电子侦测分析的哈佛高材生,面对繁杂的通话信号干瞪眼,什么都分析不出来,除了知道那里正在进行着异常频繁的通讯……
“能不能确定与53号舰有关连?”斯维尼问。
通讯主任摇头,“53号舰在16频道呼叫过穹渔588,那是一条千吨级的远洋渔船,经过判断,是一次例行性的呼叫。长官,你知道,中国海军在航行中,通常会询问附近的本国籍船舶是否需要帮助。”
布莱德说,“还用确定吗?”
他耸了耸肩,意思是这不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不是53号舰搞的鬼会是谁?
布莱德接着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航线被渔船堵住了,强尼,你得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
指挥权在斯维尼手里,而布莱德只有不适号航母的指挥权,当然,按照接班顺序,他的排名是靠前的。就当前的情况来说,一旦斯维尼失去指挥能力,布莱德就是第一顺位的指挥官继承者。
斯维尼陷入了沉思,摆在眼前的绝对是一道巨大的难题。
黑夜里,渔船桅杆上的航灯铺在海面上,如同晚上的火龙果园,又像是给这片海盖上了一层灯光棚,蔚为壮观。
国际航道上的商船航行并不受影响,事实上,不适号航母打击群也是有位置通过的,前提是改变阵型,由战斗编队转化为纵队。
问题在于,斯维尼不能这么干,因为这么干意味着认输。
然而,除了保持战斗编队转向绕过去,斯维尼没有更好的选择。除非他要硬顶着上。如果是几十条渔船,他会这么干,但是,摆在他面前的是几百条渔船,那里是人民的汪洋大海,是他不敢触碰的禁区。
左右为难便是斯维尼现在的处境。
布莱德显然看出来了,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道,“转向绕过去,我们可以加速把时间追回来。”
“这是认输的表现。”斯维尼严肃地说。
布莱德说,“现如今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从北冰洋到南极洲,从西太平洋到加勒比海,从日本海到爪洼海,我们还能有以前的绝对优势吗?已经没有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份传真递给斯维尼。
斯维尼一看,是几个月前的旧传真了,内容也简单,是内部的一份敌情通报,一条舷号为162的先进驱逐舰出现在太平洋东岸沿海,沿着东岸几乎是走了一圈。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了内部极大的轰动。
在他们看来,整个东太平洋海域和他们的内海差不多,自冷战结束,再没有任何国家的军舰敢不经过他们的同意出现在东太平洋海域。
一条舷号为162的“街溜子”驱逐舰让他们意识到,现如今的东太平洋不再是他们一家独大了,正是应了那一句“寇可往我亦可往”啊!
那条“街溜子”驱逐舰可不是一般的驱逐舰,而是代表了当今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