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合与斜也仿佛回到了二十年以前乌骨人还没有举事的时候,兄弟之间促膝而坐,无话不谈。
“兄弟,你想好得到那一块封地没有?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把你封到那里,一辈子荣华富贵安享天年。”乌力合对斜也说道。
斜也愣住了。
自己是乌骨的谙班勃极烈也就是皇储。乌力合将来死了以后就应该自己接皇位的。
既然是这样还要封地离开上京干什么?
“二哥,你这是在学大楚国皇帝杯酒释兵权吗?我并不是手握兵权的将军,我现在是乌骨的皇储!”斜也愤怒的说道。
乌力合面带苦笑的说道:“当皇帝有什么好?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什么事情都需要你去操心!比如说现在,平州,营州频频有急报传来,大楚国百姓持械向北进犯,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
“如果你实在不想干了,可以换我来嘛!”斜也一时气愤的说道。
“大胆!”乌力合拍案而起。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你是想谋权篡位吗?”乌力合质问道。
“方才是你自己说不好做,不想做的。”斜也反唇相讥的说道。
乌力合怔怔的看着不服不忿的斜也。
不只有斜也,朝廷里面的汉人官员在自己前面总是毕恭毕敬的,可是乌骨大臣却经常没有规矩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还是大楚国的朝廷规矩好,就是亲兄弟在皇帝兄长面前也是战战兢兢的。
越是这样想,乌力合越觉得应该更改祖制,向大楚国学习。
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而不是眼前这个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兄弟。
其次就是把五大勃极烈的合议制度改为自己乾纲独断!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为什么今年北返的时候遭遇大败,为什么燕山府会全军覆灭就是因为意见不能统一,下面的将领各行其是才导致今天的失败!我们乌骨必须要像大楚国那样权定于一!”乌力合说道。
权定于一的意思就是要把所有的全力都集中到皇帝乌力合手中。
“大哥作皇帝的时候也是五大勃极烈共议,那时候我们乌骨大军所向披靡!我倒觉得今天的大败是由你越来越独断专行引起的!与你亲近的人不管有功没功你都升赏,与你不亲近的人不管立下多大的功你都视而不见甚至还要处罚!这样下去将士们谁心里服气?”斜也说道。
“你口口声声要学大楚国的典章制度,如果他们的制度好为什么皇帝都被我押送到上京?为什么大楚国军队不堪一击?”斜也质问道。
“可是后来乌骨大军还是被流民军大败了啊。”乌力合说道。
“那是长寿的流民军,他与大楚国皇帝不一样!”斜也争辩道。
“有什么不一样,他们都是大楚国人!我们乌骨一定改变祖制,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大败大楚国一统天下!”乌力合说道。
“二哥,我仔细想过了,不要挖空心思整天想着南下占据大楚国地盘!一定要小心不要让汉人的美酒泡软了骨头,不要落入汉人美女的温柔乡里面!”斜也说道。
“那些南下占据中原的游牧部族现在又在哪里?”斜也反问道。
“你想改变祖制并不是为了所有的乌骨人而是为了你和你的子孙多享受几十年的荣华富贵罢了,到最后却让所有的乌骨人给你的子孙后代陪葬!”斜也说道。
乌力合听着斜也说的话吃惊的看着斜也。
以前他认为他的兄弟斜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现在看起来也是一个有着深谋远虑的人。
看来他还是真小看了他这个兄弟。
不过越是这样乌力合心里越是下定决心,这样的人绝不能留着!
“兄弟,你刚才说的也很有道理。好吧,我再好好想想。看来将来把皇位传给你,我也可以闭上眼睛了。”乌力合微笑着说道。
乌力合重新坐下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酒凉了,让他们把酒重新温一下!”
大殿里面的空气又和缓下来,兄弟两个人又开始叙旧话当年。
酒宴结束后,斜也骑着马带着十几个亲随赶回王府。
乌骨的上京的繁华不要说比不了大楚国京城,就是大楚国的寻常州府都比不了。
斜也骑在马上顶着寒风看着道路两边一座又一座低矮的房舍。
这里面住的不是王爷就是大臣,还有乌骨皇族勋贵。
怪不得乌骨人这么向往大楚国皇亲国戚的生活,留在这里实在是太苦了。
如果有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可以享受,以后的洪水滔天谁会去管它?
突然斜也觉得腹中一阵剧痛,一股热流直向上窜。
他急忙咬紧牙关闭上嘴巴。可是两股血泉从鼻子里面喷了出来!
“王爷!王爷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