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露协会学校从一九二零年成立到现在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上千人。换句话说二十年的时间里平均每年从这里毕业的学生最多也不到六十人。
即使是现在学校变成了满洲国国立哈尔滨学院,招收的学生并没有增加,就是学习时间从三年变成了四年。
上午是学生室外训练的时间。二百多名学生都在操场上列队训练。格斗射击和野外生存都是训练的内容。
钱小宝站在二楼窗前看着楼下列队的二百多人。他经常像现在这样在楼上俯视学生训练。
钱小宝看了一会发现了问题:四个队列里有一个队列明显比其他三个队列短了一截。
他低头仔细数人头,有一个队伍里居然少了四五个人。
学生缺席训练的情况很少出现,况且一下子缺少四五个人而且还都是同一年级的。
钱小宝以前观看的时候可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除非学生身体出现严重疾病否则不可能缺席训练,这是培养学生钢铁一样意志力的要求。
钱小宝低头仔细观察着队伍中的每一张面孔。
学校每一期都从日本本土的每一个县招收一名学生,所以三十七个日本学生名额是固定的。再加上六七个满洲国人,亚洲面孔一共有四十出头。
钱小宝仔细的观察着,亚洲面孔的人一个都不少,缺少的是高鼻子深眼窝的俄国人。
为什么缺少的都是俄国人?
山本老师前些天不让自己回学校就是因为有人到学校挑选学生执行秘密任务,而山本老师认为任务太危险而且不是关东军策划的任务所以拒绝让自己参加。
难道缺少的人就是被挑选出来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藤本竹千代已经带着孩子从医院里面出来了,山本平作在外面给两个人租的房子天天跑出去看两个人。
现在山本平作的办公室里只有钱小宝一个人,从上海回来后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被分派什么任务。
钱小宝也询问过山本平作,听山本平作的意思是现在日本与北方大国彼此秘密接触中,这个时候不宜彼此刺激对方。
他现在低头看着分散开两人一组练习格斗的学生们,其中的俄国学生明显比日本学生和满洲学生高出不止一个头。
每年都有十个左右的俄国学生进入哈尔滨学院,能够进入这里的学生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他们极端的仇视北方大国的红色政权。
他们的父祖辈都是原来沙俄的贵族大庄园主和将军,红色政权成立以后他们都像丧家犬一样被赶到了中国东北。
土地财富和高人一等的地位全部丧失了。
看看哈尔滨各个宾馆门口穿着将军制服给进出的客人开门的老头你就知道这些俄国人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就是在满洲国境内的俄国人绝大多数都仇视北方大国的原因。
这些人经过训练后被作为情报人员使用立场都很坚定。
钱小宝低头看着操场心里想着应该怎么样把缺少的那几个俄国学生的名字弄到手。
去年他曾经从学校资料室里拍摄到历年日露协会学校招收的俄国学生的资料送给舒尔茨,现在只要打听到缺少的四五个学生名字就可以了。
钱小宝回到家里看见小林熏正在翻看钱小宝带回来的房照和两个人的结婚证明文件。
这两样东西和身份证件小林熏一有机会就拿出来看,而且百看不厌。
“这些东西要藏起来,让别人看见可不得了!”钱小宝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藏到哈尔滨神社我哥哥的骨盒里。”小林熏说道。
想到自己的照片放在骨盒里面钱小宝就觉得身上发冷。
“还是藏在家里,放在骨盒里也未必保险。”钱小宝劝道。
他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套崭新的军服出来。
然后钱小宝又从柜子的最深处摸出一个盒子。
小林熏认出那是钱小宝获得的金鵄勋章。
钱小宝换上崭新的军服把勋章佩戴在左胸上在小林熏的梳妆镜前面照着。
小林熏在旁边看着钱小宝的折腾毫无反应。
钱小宝用手抚摸着左胸上的勋章说道:“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以后我功六级的年金没有了,改成发国债了。”
“为什么?!”小林熏问道。她的话音有不满更有怀疑。
“还能为什么,现在是大日本帝国困难的时候,要共体时艰嘛。不仅是我,所有获得金鵄勋章的人的年金都改发国债了。”钱小宝答道。
小林熏的不满和怀疑没有了,全部变成了愤怒。
满洲电电在广播里播报新闻的时候都是胜利,可是每一个人感受到的是生活越来越艰难了。
现在几乎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施行配给制,而且根本不敷使用。
现在连钱小宝的每个月二百块钱都没有了,换来的是废纸一样的国债。
“不用担心,吃的穿的用的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