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他们所在的船舱位于货船尾部左侧,货船尾部甲板以上有四层,云景他们位于第一层。
船舱只有四五个平方,很狭高三米不到,左右两边分别是两层狭小床铺,中间是米许过道,过道靠墙位置有一张小桌子固定在墙上,桌子上方的墙上有一个小窗口,格局和云景前世坐过的火车卧铺车厢差不多。
这个船舱可以住四人,目前只有云景和那一同到来的江湖客。
类似的船舱在这一层有二三十间,提供给旅客极船员居住,上面几层的环境肯定要好很多,但想去住花费同样也多。
这艘货船很大,还是跑长途的,水手护卫等等人员加起来得有几百个,这还不算搭船的旅客。
打量船舱格局的时候,云景听到对方的话,顿时肃然起敬,拱手行礼道:“壮士高义”
“公子过奖,我是一个粗人,除了一身武艺还算拿得出手,其他也没啥本事了,边关连年大战,波及整个王朝,我辈练武之人,学有所成,自当舍身前往,不求建功立业,但求为家国人民出一份力,若能多杀几个敌国贼寇,也算不枉此生”,对方拱手回礼道。
他说得很淡然,似乎明知此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云景满怀敬意道:“若天下多一些壮士这样之人,何愁家国不安,何愁敌国扣边”
“公子言重了,像我这样的粗人也就砍几个敌寇还行,没那么伟大,也担不起那样的重任,治理国家,平定天下,安定民生,还得靠你们这些有学问的读书人”,对方摇摇头道,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并未因为云景一句话就以为自己有多么伟大。
他只是抱着一腔热血前去边关而已,从未想过能起到多大作用,多杀一个敌寇,王朝方面就少一分压力,这就足够了。
云景却道:“文武不分高下,壮士又何必妄自菲薄,文也好,武也罢,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所起到的作用也是不一样的,就拿如今的边境来说,冲杀在第一线的是军队是练武之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用血肉铸造钢铁边境抵御外敌,其作用远胜读书人,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听到这些,已经坐在船舱右边下层床铺上的对方意外的看了云景一眼,道:“公子和我以往见过的很多读书人都不一样”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云景笑了笑道。
说着话,他顺势将书箱放在了左边的上层床铺上,接下来的旅途,那就是他的床位了,这船舱还能住两个人,后续可能还有人来,倒不是说他习惯在下面,主要考虑到万一后面来的是腿脚不便之人,人家住下面也要方便一些。
对方将长刀顺着墙边放床上,笑道:“文武不分高下,或许吧,总归治理国家的还是读书人,而且啊,真正厉害的都是学问高深之人,好了,不说这个,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呢,总不能你我相称吧,认识一下,我叫罗争,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云景”,云景上床去整理床铺回头笑道。
床很窄,让他都直不起腰,上面铺着棕床垫,棕床垫上是一张凉席,然后就是一张麻布了,连被褥都没有,且不知道多少人睡过,有一股子异味,有些冲鼻。
虽然云景没有严重的洁癖,但还是决定趁着货船没有起航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洗洗然后暴晒一下,毕竟是自己要住一段时间的,那样一来也舒服一些。
“原来是云公子,我观你年岁不大,家人或是师长放心你一个人出远门?”罗珍干脆躺床上看向云景好奇问。
云景将床垫凉席麻布卷起拿下来说:“人不能一直活在家人师长的庇护之下,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说得倒是,我观云公子佩剑,练过?”罗争点点头道。
云景说:“家师曾指点过我几年武艺”
“原来如此,不过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切不可掉以轻心,很多时候武艺并不能解决问题”,罗争善意的提醒道。
能抱着一腔热血去边关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云景笑道:“我相信其实很多人还是讲道理的”
“云公子想当然了,算了,见识不同看法也不一样,不说这个,云公子你这是?”罗争见云景抱着铺盖走向门口愕然问。
云景说:“趁着船还没走,拿出去洗洗晒晒,晚上睡着也舒服些”
“同去”,罗争稍微沉吟片刻道。
云景不说还好,一说他就觉得这屋子里一股味儿。
然后他迅速卷起铺盖准备和云景一起去收拾一下,但却将自己的兵器也带上了,还提醒云景道:“船上人多眼杂,公子最好把行礼也带上”
有过被偷的经历,云景一想也是,然后把书箱背上,他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了,还没交船资呢,一旦丢了搞不好会被赶下去。
明显罗争经常在外面跑,和人打交道的经验丰富,来到甲板上,他请云景帮忙看以下他的铺盖,然后居然很快的就从货船方面的人那里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