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惊羽……”张小凡直至此刻才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原本已经流尽的眼泪,又再度涌了出来。
“惊羽……凶手是普智师父……怎么会是普智师父……为什么会是普智师父……”张小凡伏在林惊羽的肩头,疯狂的哭喊着。
林惊羽亦是早已泪流满面,五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再期盼着找出屠村血案的凶手,可现在,真相出现的时候,却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接受。
“唉……”郑健站在远处,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唉……”身边也跟着出现了一道声音。
郑健一愣,扭头,没人!
向下看,卧槽,田不易!
太矮了,一转头没看见。
“田师兄,要么你让师嫂给你做个实心长筒靴子吧,弄个内增高!不然老是看不见你……”郑健没好气道。
田不易:“……”他懒得回应,已经习惯了。
“老郑,你说……你那弟子能接受吗?”田不易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郑健眼一瞪,“老田,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很老吗?看看你,眼袋深重,眼窝深陷,脚步虚浮,日夜操劳啊……你们是不是想要二胎了?”
田不易登时就怒了,嘴里做着苍白的辩解,“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日夜操劳了……我那是忧心惊羽……”
郑健撇撇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苏茹都一百多岁了……啧啧!”
田不易:“……”
……
张小凡和林惊羽在草庙村呆了三天,坐在当年宋大仁等师兄弟掩埋村民们时亲手挖的坟墓前!
不知何时,郑健来到了两人身后,随手甩下两个酒坛子,“喝不喝?”
林惊羽犹豫了一下,率先拿起一个酒坛子,拍开封泥,先向眼前的坟墓浇了一点,这才道:“小凡,来一口?”
张小凡茫然的抬起头,后知后觉的拿起另一个酒坛子,亦是拍开封泥,旋即猛然仰头一顿灌。
“吨吨吨吨吨……咳咳咳咳……”
张小凡这是头一次喝酒,直接被呛的不住的咳嗽,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林惊羽:“……”对这个耿直兄弟,他也是无语了!
“小凡,你慢点儿喝!”林惊羽劝了一句。
火辣辣的酒液冲入喉咙,钻入胃里,张小凡顿时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他喃喃道:“爹,娘……我该怎么办?”
说着,他又是仰头一顿乱灌,溢出嘴角的酒液顺着喉咙向下流,流进衣服中,有种冰凉的感觉,与喉咙的火热感完全不同。
“当啷……”
张小凡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第一次喝酒就如此猛烈,不一会儿扔了空空如也的酒坛子,头一歪,醉倒过去。
林惊羽看着张小凡的模样,亦是仰头灌下,他也想不管不顾的大醉一场!
于是,很快,俩孩子都醉倒在坟前了……
郑健将张小凡背在身后,看着站在一边呆愣的田不易,“还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带上你徒弟,回山啊!”
“哦哦,好的!”田不易后知后觉,抱起林惊羽。
张小凡趴在郑健肩头,迎面一口冷风灌进去,顿时嘴一张,要吐!
郑健赶紧将这混小子放下,任由张小凡趴在草丛里一顿狂吐……
“呕……啊……呕啊……”
最后连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实在吐无可吐了。
郑健见状,帮张小凡擦干净口鼻,又将其负在身后,这才架起剑光,朝着青云山飞去。
林惊羽在另一边也和张小凡差不多……
……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凡感觉自己行走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旁边时而传来普智的声音,时而又传来爹娘喊他的声音,一会儿又是村民,一会儿又是郑健……
他猛然睁开双眼坐起,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张小凡摸了摸有些疼的脑袋,喃喃道:“我……我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在村子坟前!哦,对了,师父给了我……和惊羽一人一坛子酒……我好像喝醉了!”
人生第一次宿醉,虽然此时头疼的厉害,但张小凡忽然发现自己没之前那般难受了……
仿佛这一次发泄之后,胸中沉积了五年多的郁结气息消散了不少。
“你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郑健从门外走了进来,端着一碗水,“喝点水吧,傻小子!”
小凡接过,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
“生日快乐!张小凡!”郑健忽然道。
张小凡闻言顿时愣住了,抬头惊愕的看着郑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