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一仙刚准备脱口而出，话都到嘴边儿了，猛然刹住，“凭什么？哦，凭你每一次见到老夫都气的老夫好几天吃不下饭？”

郑健顿时就有种捂脸的冲动。

好吧，以前薅羊毛薅的狠了……

“老周，这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气您老人家了，怎么样？”

周一仙依旧不买账！

“老周，老周……你看咱俩也百多年交情了……对不对？”郑健循循善诱道。

“这不是交情不交情的事情！郑老弟，并非老夫真的和你计较！而是……我不能告诉你！”周一仙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道。

郑健疑惑道：“为什么？”

“这个……咳咳，老夫忽然有些饥饿，这一饿吧……”

郑健豪气的一挥手，“没问题！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走着！”

周一仙大喜，拉着小环便往客栈里走。

“爷爷，你莫非又在骗他？”小环小声道。

周一仙脸一板，“胡说！爷爷这次可真没骗他……你以为这么多年，爷爷就真的一无是处吗？”

客栈中，周一仙完全不跟郑健客气，各种荤菜素菜叫了一桌子。

……

好不容易等周一仙祖孙吃饱，郑健这才道：“老神仙，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一仙神色难得的正经起来，“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当下，三人出了客栈，郑健跟着周一仙和小环缓步向前。

夜色降临，三人一路来到了昌和城的城头之上，夜风习习，吹在身上，有几分凉意。

周一仙左手拎着“仙人指路”的杆子，右手不知何时拎着一壶酒，“吨吨吨吨吨……”

“郑老弟，你的想法我知道，但这天地之间，自有定数，有时候，不能强求啊。”周一仙将杆子靠在城墙上，手扶着城墙，看着远方沉入夜幕的山野，淡淡道。

郑健笑道：“周前辈，不过是找一只母麒麟，没必要说的这么严肃吧？”

周一仙闻言，也不看郑健，目视前方道：“麒麟，虽是灵兽，但其实是神兽！青云门乃玄门正宗，得天独厚，老夫也算半个青云门人，虽然道法不精，但对这天地还算有些了解。”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郑老弟，其实老夫当年第一次见你时，便被你的面相震惊到了。你的面相，就仿佛不存于世间一般，你的气数，亦是个异数！”

郑健的笑意不知不觉消失了。

周一仙摇了摇头，“原本天命早定，无从更改！但你的出现，使得这个世界的天命终究出现了偏移……未来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前辈，不是说麒麟么，扯我干什么？”郑健沉声道，他没想到周一仙居然真的有堪破天命的能力！

周一仙嘿嘿一笑，“年轻人，不要着急，更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是一个浪迹天涯的老道士，天命如何，我并不关心！定也是天命，不定亦是天命，变也是天命，不变还是天命。你不是修习了三卷《天书》么，第一句话是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郑健浑身一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没错！所以，即便你逆天改命，只要你能改，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这世界又不是说逆天改命了就毁灭了……”周一仙神色依旧很平静，不知何时转过了头来，看着郑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郑健心中一动，自己的确逆天改命了，改了万剑一的命，改了苍松的命，如今甚至连水月的命数似乎也发生了偏移，还有张小凡……

或多或少的干预下，这些人的命运都有所改变。

“但年轻人，即便你再干预命运，也无法改变一个亘古至理，那就是盛极而衰，否极泰来！”周一仙看着郑健，忽然间眼里竟爆出一团精光来。

郑健内心大震，在周一仙这目光下，竟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这一刻，郑健感觉周一仙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般……

周一仙走到郑健面前，定定的看着郑健，“天道命运就像百川归海，你可以人为的干预，改变一些小支流的走向，但终究还是会归于大海！你又是迄今为止，惟一一个兼修了三卷《天书》的人，难道还不明白开宗明义那一句话吗？”

郑健脑海中轰然炸响，第一次他没注意，可这一次，他终于难以置信的看着周一仙。

原著中一眼看破张小凡兼修四卷《天书》，如今郑健已经太清六层，道行远超道玄，却依旧被周一仙一眼看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