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汴河上,仍将李重阳三人团团围住的官兵头子听到青儿的话,愣了片刻,终是把求救的目光望向了高高在上的蔡鞗。
蔡鞗闻言,洒然一笑,不看那官兵,只望着小舟上的三人,淡淡道:“尔等说你们是官家钦使便是官家钦使么?可有凭证?若是无凭无证,某便治你个欺君之罪。”
其实蔡鞗也才十七八岁,无官无职,根本没有问罪治罪的权力。
奈何他有蔡京这样的好老子,身为当朝权相的公子,即便朝中大员见着了他,也得笑问一声“五郎好”。
若这钦使真是假冒的,蔡鞗要治他们的罪,真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仰首巴巴望着蔡鞗的那名官兵听到他这般说,本已萎顿的神情猛然一振,立马转头,再望李重阳这边,对那几名官兵大声吩咐道:“对啊,问问他们,可有什么凭证?若胆敢冒充钦使,非得打断他们的狗腿不可。”
“好嘞头儿!”
站在乌蓬船上呆愣愣不知所措的几名小喽啰见老大发话,顿时去了紧张,重又恢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抖了抖手中刀枪,粗声粗气地对小青二人喝问道:“喏,两位小郎君既是钦使,可有甚凭证呐?”
小青见自己报出了名头,眼前这些官兵仍旧嚣张不减,更是气极。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
言罢,左手探出,一块巴掌大小、金灿灿的物什便悬在半空。
隔她最近的一名官兵掌着火把,将脑袋凑到那左右晃荡的金色物什凝目看去,不由结结巴巴念道:“御——御——御赐——”
刚刚将牌子上的两个字认出,便身躯剧颤。
接着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船上,颤声道:“小小——小的——小的参见——参见钦使!”
这人一跪,乌蓬船上其他几名官兵也悚然一惊,微愣了下,便接二连三地单膝跪地,无人敢再发一丝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