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现在不是士气,而是一个人族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底下杀过来,顺手把他们主将的头给割了走。
作为围绕着主将存在的兵团,这几乎瞬间将他们震慑打击到了心神涣散,或许在等待一段时间,他们会自然而然地重新汇聚起来,不至于哗变溃散,但是前方抬起手的武安君,几乎是同时挥下手掌。
只是这一抬手,一挥掌。
兵家战争艺术的巅峰,就在于此。
嗓音平静。
“风。”
于是,阵势大乱。
张文远安静地等待着。
给他分配的是人数最少,出场最迟。
他是安静的性格,但是心中多少有些怀疑,是否是因为自己是大魏的战将,那位武侯才故意不把关键任务交给自己?是否心底还残留有嫌隙,想到之前武侯对项王的话,他似乎也是在意这些的。
他打开了锦囊,锦囊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锦囊。
而纸条上写着,在这里等待,听到乱象后一刻钟,全力冲锋。
可惜啊
张文远心中复杂,当年其实白马之战里,他是和关羽一起出战的,当时的他已经是中郎将,关云长只是偏将军,还是客将,两人同为先锋,只是那一战后,关云长一战封侯,他是到了逍遥津。
在逍遥津复刻了当年关云长的恐怖操作。
只是复刻了,却没有完全复刻。
阵斩孙吴大将,却没有斩了统帅。
这样才在五年后才封侯。
过往的记忆如同云烟般消散,张文远握着战戟,计算着时间,而后蓄势,统帅阴兵阴将,往前冲出,虽然说现在没有什么踪迹,但是他选择相信诸葛武侯。
副将军姜玉宸喘息急促,面色煞白。
恐怖,恐怖的破阵能力,以及极端恐怖的时机掌控能力,虽然说是有心算无心,虽然说是自己被伏击,但是郎阳辉是反应过来的,甚至于是以远超巅峰的状态进行了反击。
但是,超越自己巅峰的郎阳辉,反手就被击溃。
无论是时机把握。
还是说,率兵冲阵,都仿佛是一个时代的名将在面对一个时代的巅峰那样的无力,一种让人有心无力的差距感,只是对方似乎没有打算围杀自己,所以自己还能率领一部分残部,此刻军队聚集起来,终于安心下来。
抬起手喝水润嗓。
心中只是苦痛,该要如何和那位凿齿神将交代。
最终恨恨地一甩手中的水囊,环顾左右,心中豪气腾起,只觉得自己一生奋战至此,绝境和困境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过了,大丈夫生于世间,岂能被一次地折磨就击溃,左右环顾周围的将领,高声道:“都站起来!”
“你们看看,你们是在做什么?!”
他眉宇扬起,双目明亮,大声道:“你们都是国中精锐,都是背负了家中亲属的希望,和家国的期待来此的,难道是送你们来这里垂头丧气的吗?!想想吧,你们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还有年幼的孩子,你们家中还有你们的妻子。”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六神无主,哪里还有一点点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声音顿了顿,道:“记住,我们此行并非是为了胜利,至少,至少你们要活下去,我会带着你们,拼尽全力地活下去!你们也要奋战起来,回到家乡,无论如何,回去见一见你们已经年迈的父母,见见你们许久没见过父亲的孩子。”
“家乡”
“阿姆”
姜玉宸将这些残兵的意志唤醒了。
他心中一狠,拔出了腰间的玉剑,猛地斩杀了旁边的战马。
战马嘶鸣惨烈,伴着血腥气一激,惨烈之气瞬间让这些精锐们一个激灵,意志重新复苏,姜玉宸吐出一口气,这位在危难之中,具备有重整残部,并且短时间内以家乡和亲人激发了他们求生欲望,旋即以杀戮和血腥气刺激他们的士气的男人眼睛横扫周围。
“等着吧,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这一番举动,已然隐隐有名将之风。
一位位大荒将领和士兵们握紧了兵器。
“必报!”
他们齐齐地低语。
“活下去!”
他们的眼睛亮起光芒。
他们的军魂重新汇聚,士气聚集。
而后
“大魏张文远!”
“奉诸葛武侯之命,在此,候之久矣!”
归于寂灭。
在距离后方军队很长距离之处。
神将凿齿骑着一种奇异的似马非马,似牛非牛的异兽,四足踏着雷霆火焰,摇头晃脑地慢慢往前,作为顶尖神将,他其实不耐烦和那些凡俗种族军队一起出战,只是率领了三百的神兵卫队。
等到最后抵达战场,才会一口气直接统帅百万大军。
突而,天边一道流光如同飞星一般激射而来,闭着眼睛盘腿坐在神兽上的神将凿齿猛地睁开眼睛,伸出右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