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疯子,不能和他正面打,摆放在一起,就很能够看出些什么,如果你的对手面对你还能感慨着夸奖你,来自于敌人的夸赞本身甚至于带着一种从容的轻蔑感。
唯独敌人的气急败坏和愤怒,才是对于英雄们最好的赞誉。
孙伯符当大笑着归去,豪醉一场。
当然,阿亮这样的毒舌永远都没有暴怒过。
而卫渊再度回忆之后,才面色微沉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呢喃道:
“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在李淳风的墓葬里面,发现了推背图的原典,还有卧虎令”
阿亮撇了撇嘴,道:“你会被那家伙背刺倒地,原因可不是斩龙脉。而是你频繁改变了时代的节点,更重点是,你居然莽夫到了做出这种事情,还不知道隐藏,简直就是上门打劫。”
“实在是太过于大胆了,你完全没有想到,历史被改变本身代表着什么”
卫渊:“”
“那个,那时候脑子不大好。”
阿亮叹了口气:“而知道推背图原典的,一个是袁天罡,一个是李淳风,袁天罡是烛九阴,而李淳风则是开明兽,烛九阴不说,开明兽察觉到你的动作之后,必然会出手直接把你给拔除掉。”
“比如说,派人把你给背刺掉。”
少年伸出手虚劈了下。
“而烛九阴,如果按照他一开始将你看做棋子的想法。”
“阿渊你只是他用来完成扭转时代节点的工具,因为你的存在,他就可以置身事外,不用亲自改变那些事情因为你的性格一定会去做这些事,你在大明一边完善时代的节点,一方面则是会吸引出开明兽。”
“而烛九阴就看着这一切发生。”
卫渊嘴角抽了抽。
“你的意思是,烛九阴拿我钓鱼。”
“我还顺便给他打了白工?”
“四舍五入一下,我给他卖掉了,还很认真地给他算账数钱?”
少年谋主耸了耸肩膀道:
“你总是能把那些高大上的东西变得这么,这么泥石流?”
他用了个现代的词语,道:
“明明是两位天神,在隔着岁月交手落子,在你这里就是卖了数钱。”
卫渊咬牙切齿:“可是对我来说不就这样?”
“是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看,为什么你会在李淳风的墓葬里得到推背图原典和卧虎令吗?”白衣谋主提醒他:“李淳风可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你,而另外一方面,也唯独开明兽不会去开李淳风的墓葬了。”
“或者说李淳风就是开明兽,墓葬里有他的气息。”
“东在那里最安全。”
“所以你想想看,是谁把这两个东西放过去的?”
卫渊沉思:“知道推背图的只有开明兽和烛九阴。”
“所以,只有可能是烛九阴放下的。”
“那么,当初在明初把我救下,让我能在嘉靖年间苏醒的,是烛九阴”
在他说出这句话,或者说推导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眉心突然剧痛,一段被封禁的记忆涌现出来,恍恍惚惚,一片泼盆大雨落下来,如同烟云雾气,也没有了阿亮,记忆里属于自我的认知消失了,一片混沌的记忆碰撞,不知道自己是谁,正是大明一代初年的记忆。
只是胸腹剧痛,低下头,看到了一柄短剑刺穿了自己的腹部。
鲜血飞快地晕染了那一袭青衫。
青石板上倒映着自己的面容,面容年轻,黑发木簪,一身儒雅,雨水将面容冲刷的模糊,地面上的积水很快地晕染成为了血色,在大明的江山里,背刺了这位渊先生的男子松了口气。
这剑上有岁月剧毒。
以这区区凡人儒生,肯定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却神色怔住。
剑,拔不出来。
他瞳孔收缩,猛地抬头,看到那青衫的青年右手五指居然握住了那刺穿了自己腹部的剑刃,失去记忆的一双黑色瞳孔中,潜藏于秉性之中的暴烈堂皇腾起。
面容清秀的刺杀者瞳孔收缩:
“不对这根本不是表现出来的书生”
拔剑,失败。
弃剑!
刺杀者猛地松手,青衫青年猛地转身。
衣袍翻卷。
雨幕都一时凝滞住。
刺杀者瞳孔里看到那浑身湿透的青年手中的伞猛地震开,有着江南绣花的纸伞崩碎,一柄青竹伞骨握在手中,向前刺出,仿佛汇聚十方水汽,那是伞骨,但是更是一柄剑。
此身此心,即便遗忘,即便癫狂。
十万里东西纵横是真,上昆仑入人间是真。
此物握于手中,便是剑。
天地十方为剑。
失去记忆,居然触及了神话领域?
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