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兵消失。
他端起新奇的饮品喝了一口。
眉梢微抬,评价道:“太过甜腻。”
“下次用茶即可。”
他还记得在那个店铺里面喝的茶。
毕竟现在的茶和当初的,完全是两种饮品。
………………
卫渊将始皇帝介绍给了博物馆常住居民。
当然,是隐藏了身份的,以嬴政的说法,他此来是为了以百姓的视角去看这一个时代,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卫渊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而这个时候,卫渊也知道了,虞姬在前一段时间就离开了这一条老街。
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到现在也没回来。
卫渊把电脑的用法告诉了始皇帝,以后者作为神代帝王的见识,很快明白了这东西的用法,顺便也要感谢现代科技,能够把简体字转化为秦篆,始皇帝阅读毫无障碍。
而在之后的几天,博物馆里常常来往的人,也都明白了这位前辈修士的性格和行事,除去有些习惯还是不是很适应这个时代意外,其他方面,意外地很好相处。
气度很大,行为也坦荡。
对于自己不明白的问题也会开口问。
他得到电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搜查律法条文。
而后才是历史。
他是从现代的历史往前追溯的,这样能够更容易看到现代的东西是怎么繁衍过来的,而当他看到了秦代历史的时候,这位英朗威严的君王很明显的僵了下,那双幽深的双瞳几乎短暂地出现失神。
而后以常人几乎无法察觉到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正常。
“秦……二世而亡。”
那天博物馆里难得有客人,或者说,当始皇帝坐在卫渊常坐着的位置搜查资料的时候,卫渊突然惆怅地发现,他那一直以来几乎没什么人的博物馆里,突然就像是转了运道一样,逐渐有了客人。
听到话,本来就有心和始皇帝交流的一个客人插口道:
“毕竟,秦代的法律很残暴嘛。”
始皇帝扫过网络对于秦法的评价,无不脱离残暴两个字,他微微凝眉,道:“残暴……何以见得?”
那客人道:“这,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嘛。”
“比如连坐,这不是太惨了吗?”
“就因为我和他是邻居,他犯事儿了,我就也得要倒霉,这不是太狠了吗?”
始皇帝平淡道:
“确实,盗及诸它罪,同居所当坐,若是有人作奸犯科,和那人一同居住者,当然要受到刑罚,但是秦律同样有规定,‘夫盗千钱,妻所匿三百,妻知夫盗而匿之,当以三百论为盗;不知,为收。”
“若是不知者,无罪。”
“互保责任的邻里也要分知情与否,外出不在,并不知情者无罪。”
“只会惩处负责治安的官吏。”
“况且,我秦律有约,不告奸者腰斩。”
“告奸者与斩敌者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
“以商君之法,绵延百年,所连坐者,只有知情不报者。况且,知情告奸者,予以我大秦斩敌战功同赏,哪怕是犯罪而悔改,也有从轻发落的条款,既已严明,何来残暴?”
那人在始皇帝平和的注视和发问下,却觉得不知该说什么。
张了张口,道:“不告发就要腰斩,不是太狠了吗?”
始皇帝若有所思,审视他道:“所以,你会隐匿罪人?”
客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始皇帝平淡道:“以律法治国,小过而重刑,因为犯法而受到严重得多刑罚,显然并不划算,所以百姓就不会去犯这个小罪,这就是律法的威慑性,这也是韩非和李斯所推崇的思想。”
又有一名客人道:“……秦法不是严不仁,难道还是很好嘛?”
始皇帝沉思,道:“和而今的法律相比,有些确实还不够完善,但是在两千年前,不提很好,至少足以安邦治国。”
“……大秦律例里,若生子之后,弃子,杀子者,黥为城旦春。”
“市井杀伤人,百步之内见死不救者,当罚。”
“入室而杀伤人者,其四邻,典,老皆闻而不救,当罚。”
“若其四邻、典、老皆出不存,不闻号寇,则不以此论。”
“我大秦律法,历经数代,极尽严密,相较于后世帝王以人治,大秦则重法治,荀子也曾见过我大秦律法,说过‘秦四世有胜,非幸也,数也’,我想他应当比后世之人,看得更清楚。”
其中一名客人被这种平淡的语气弄得没话说,咕哝道:
“你……你说对就是对的?”
“这不也是你自己的观点嘛,又代表不了秦法。”
嬴政道:“错了。”
“我确实能代表秦法。”
另外一人反驳道:“可是陈胜吴广他们就只是迟到了就要被杀头,所以才起义反秦的啊……”
嬴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