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鸿宝认认真真地把那少女说的话都记录下来。
张浩把他送到了车站,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项鸿宝又感觉到了那种阴冷的错觉,仿佛置身于兵荒马乱的战场,迷迷糊糊睡着了,隐隐约约看到天地一片黑暗和昏沉,耳边战马嘶鸣的声音,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愤怒的咆哮,化作了最真实的布景。
仿佛始终在往前拼杀。
这一个梦太过真实,等到项鸿宝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的冷汗,黏糊糊的,外面天色都已经有点亮了,他这一个噩梦直接睡了一晚上,下了车的时候,一位看上去和煦可亲的老大爷站在车站前面,和其他人唠嗑。
项鸿宝眼睛一亮,绕开了那些说拉人的司机,凑过去笑呵呵道:
“老爷子,我回来了卧槽?!”
“你做啥子啊!”
“我做啥?!”
那刚还笑呵呵的老大爷臭着一张脸,直接拎起二点五升的矿泉水瓶就往项鸿宝头顶砸,大怒道:
“你个傻狍子还特么敢回来,我送出去那么多小比崽子,就你不争气啊,自己人被自己人举报,然后被自己人抓了,还得我去自己人那里开条子,再找自己人把你放咯,我这几十年没丢过这种人。”
“还躲,老子今天就清理门户把你收拾了。”
“老头子你再打,我可是立过功的。”
“屁,你再跑,老子今天把你送进宫里去!”
好一阵乱打,最后项鸿宝满头头发乱成鸡窝,老人这才开车带着他回去,问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项鸿宝挠了挠头,把事情简略一说,当说到自己见到了天使的时候,老人动作一突,眼睛都差点凸出来。
不对啊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哪儿有什么神?
可是见到项鸿宝信誓旦旦的样子,他眼底虽然古怪,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你要能成,那就按着那什么天使说的话,自己试试看,项鸿宝则是自信满满,突然道:“对了,大哥他这段时间怎么样?”
老人沉默下来,头痛道:“他能怎么样?不还是那个样子?”
他开车拐到一条小巷道里,叹了口气道:
“你进去吧,我就先不进去了。”
“好嘞。”
项鸿宝下车,分出一半的咸鱼干,然后跑向自己大哥那里,他们是老家伙抱养来的,从小在景教里长大,没事儿就去街道办溜达,可是和从小机灵的项鸿宝不一样,他大哥性子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说差。
总之是叫所有人都头痛的那种。
明明是出身在十字景教,但是最后硬生生没入教会。
七岁教他景教神术,不喜欢,说最厌恶那种依靠别人力量的法子。
神术也是在向旁人卑躬屈膝。
他宁愿堂堂正正,只靠自己。
结果负责神术的老大爷黑着一张铁锅脸甩袖而去。
景教的武者们大喜,他们这一脉,既有古罗马大秦的搏击术,又有自唐绵延而来的唐手和兵击,混合有神术体系的淬体方法,也是一种别出心裁的修行方法。
可是在引他入教,祈祷礼拜的时候。
连当时大秦景教的强者勃然大怒,踹门离去。
车里的老人点了一根烟,他一直到现在忘不掉那一双眼睛,明明是八岁孩子的眼睛,一只手端着枪,却并不愿意念诵神名,在所有的孩子们都跪下接受洗礼的时候,皱着眉头,沉思一会儿,持枪问道
“上帝?”
那稚嫩少年的眼底仿佛有一整个浩瀚世界,道:
“他用多重的兵器。”
“我什么时候可以打败他?”
项鸿宝推开一家小院子,秋天花当然都谢了,可是在室内还开着,那是红色的花,成片成片的绽放,一名男子躬身弯腰,系着围裙,修剪着花叶,旁边还放着喷壶,项鸿宝放下咸鱼干,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他嘴角一抽,深深了口气,怒道:
“项鸿羽!!!”
“听到了”
平淡的声音,男子抬起头,五官刚硬,眉宇凌厉沉肃,随意道:
“坐吧。”
而在这兄弟二人没有注意的角落。
一道早已暗淡的流光落地,坠入花丛。
在项鸿羽把项鸿宝送出去的时候,他才注意到门口坠落下的枪刃,疑惑道:“这是什么”
青丘国
来了这儿,卫渊根本没想过半夜回去。
偌大一座青丘国,还能没他住的地方了?
甚至于女娇直接把她院子附近,给卫渊也划了一大片院子,卫渊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来,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顺便掏出手机,找到了猫猫头老天师,道:“张道友,在吗?”
秒回了一个表情包。
卫渊道:“我找到了东海的问题。”
对面回答了一个猫猫头比的表情包。
显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