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奔,却被一名僧人用**凡胎生生地拦住,做惯了苦力活的手掌按着车头,就让这钢铁再也不能往前一寸。
引擎轰鸣的声音像是某种哀嚎。
开车的俗家弟子惊地面庞苍白,带着手表的手掌死死抓着方向盘,微微颤抖,而那些跟在后面的记者们早就察觉到了这样的大好机会,一个个把设备都架起来。
开车的弟子看到撞到了人,下意识就要放松油门。
可是旁边老僧睁开双眼,手掌在那弟子腿上拍了下。
前者还没能反应过来,就一脚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猛地转头看向旁边慈眉善目的老僧,眼底只是惊怒和不敢置信,一旦外面那和尚出力,他就是第一个死的。
这是要拿自己的性命,给外头那和尚泼一身脏水!
他心中悔恨至极,却也已经迟了,改装过的四缸引擎全力爆发,直如一头猛兽,要把前面的和尚撞死。
圆觉浓眉皱起,手掌化按为托,蹬蹬蹬后退三步。
左手按着车底,却没有爆发力量对抗。
口中低喝一声,抬手直接托住了这辆车。
而后臂膀发力,竟然生生地将这一辆汽车抓起,等到那司机后知后觉,松开油门了,口中道一句:“出来!”顺势一抖,把车辆直接倾倒过来,司机主动翻滚出来,狼狈不堪,枯荣也无法,只好现身出来。
立在原地,双手合十,慈眉善目道:
“这位小师傅,为何拦住贫僧?”
圆觉先是将这一辆车放到了道路旁边。
然后才双手合十,还了一礼,缓声道:
“枯荣大师?贫僧尚有一事想要询问。”
“释迦曾言,不可以神通传法,为何佛门八宗,要现神通传法?”
枯荣平淡回答道:
“佛门虽不能以神通现世,但是事有从权。”
“见此大世,妖魔横行,愿发慈悲心,主动破戒,广授法门。”
“以免神州百姓,受到妖魔鬼物的侵害,我等愿意破戒以坠入阿鼻地狱。”
“慈悲?”
圆觉呢喃几声,突然长笑,踏前一步,朗声喝问道:“贫僧且问!”
“为何以展示神通之法传法?”
枯荣道:“为众生。”
圆觉复又问道:
“以神通吸引众生而来,那么,众生所求是力,还是法?!”
“尔等所传的是佛法,还是神通?!”
枯荣沉默了下,道:“乃佛法,亦神通。”
圆觉摇头,道:“错了,现神通而讲佛法,如同缘木求鱼。”
“众生皆为求神通而来,如何能得佛法?”
“而无佛法而求神通,是入魔之道。”
“至于你说广为传法,是为慈悲。”
“我且问你,见神州百姓受苦,你可曾救助?!”
“见妖魔鬼物乱世,你可曾破戒杀妖除魔?!”
“我且问你,人世苦短,可曾持戒?可有实修?!”
“若不持戒,何来破戒之说!”
高大僧人步步踏前,声如洪钟,句句喝问,直入人心,双目亮如炽焰:“我且问你”
“尔等所修之法,究竟是什么?!”
一连串的喝问,毫无半点留情,这枯荣面目古拙,道:
“阿弥陀佛。”
“净土法门,其大无外。全事即理,全修即性。行极平常,益极殊胜,念佛法门,乃律,教,禅,密诸宗之归宿人,天,凡,圣成佛之捷径。一切法门,无不从此法界流。一切行门,无不还归此法界。”
圆觉脸上极为失望,道:“这,就是你的佛法吗?”
“念佛?这算什么佛法?”
他摇头道:
“法有任持自性,轨生物解二义,乃一切万有之总称。一切万有悉皆保持其自性,常不改变,是为任持自性,是以众生本心本性即是法。”
“而用保持自性作为轨迹,众生才能了解万物,是为轨生物解。”
“一切诸法皆佛法,即森罗万象。”
“佛法也只是一种称呼而已,他并不是创造了法门,而是发现了这一种规律,他是总结的人,是先走了一步的觉者,而不是有求必应的神,法甚至于不是他创造的,所以你们念诵他的名字,又怎么能顿悟呢?”
“况且,贫僧还有最后一问。”
圆觉微吐出一口浊气,踏前一步,声如洪钟,道:
“释迦早已圆寂!”
“那所谓佛祖真身,内里究竟是什么?!”
“你可听说,波旬弟子,穿戴袈裟,住入寺庙?!”
“尔等,是佛?是魔!”
是佛?是魔!
这最后几句,如同奔雷,直指要害。
那些记者心底都给剧烈晃动了一下,而后立刻有因为察觉到大新闻的兴奋感,匆忙地把这件事情给录制下来,或者直接就转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