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7:21分。

本就不大的餐馆早已经坐满了食客。

空气变得浑浊不堪，屋顶缭绕着一层稀薄、难闻的烟霾，那是饭菜、汗味、酒味与烟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而秦川古等人的聚餐，眼下也已渐渐进入尾声。

餐桌上只剩下一些残羹冷菜，蔚秋阳此刻早已脱下了西装，只穿着衬衣，脸颊微红地打了个酒嗝，有些无奈地看着坐在他左前方的这个年轻人……

“来！秋阳哥……我们……我们再干一杯！”

秦川古举杯，大着舌头对蔚秋阳说道。

“还……还来？”蔚秋阳连连摆手，拒绝道，“不喝了不喝了，秦老弟，我喝不动了。老哥我明天可还是要上班的，真陪不动了……我……我去一趟卫生间……”

说完，他起身晃晃悠悠地朝卫生间走去。

“哈哈……他怕了，他怕了……”

秦川古指着蔚秋阳的背影，得意的炫耀道。

但明眼人其实都看得出来，喝醉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邰麦麦早就已经吃饱，整顿饭滴酒未沾的她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托着腮帮，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看着蔚秋阳的侧脸。

眼下蔚秋阳忽然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看着他的背影，邰麦麦不由流露出几分担忧。

“他一个人没事吧……”

董慧也没喝多少，这顿饭主要还是秦川古和蔚秋阳两个人在对拼。

她距离邰麦麦最近，也是听得最清楚的，打趣道：“怎么，这么担心呀？那你跟着一起去呀？还能帮忙‘扶’一下……”

邰麦麦脸一红，抬手要打：“哎呀，你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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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内，蔚秋阳把门栓插上，来到镜子前，先前的醉意早已经消失不见，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清明无比。

他沉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十几秒钟后，电话被接通。

“喂？李总，我接触到那个邰麦麦了……”蔚秋阳压低声音说道，“计划照常？”

“你说呢？”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耐，“难不成我是让你泡妞去了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蔚秋阳皱着眉头，连忙解释道，“我是……嗨，李总，我是觉得有点不踏实。”

“怎么不踏实？有事儿就痛快点！”

“是这样……”蔚秋阳组织了一下语言，讲道，“我跟邰麦麦接触上以后，这女的确实上钩了，本来想约她晚饭，结束后晚上就实行计划，但她已经和她一小姐妹有约了，说可以三个人一起吃，我寻思就多一个女的，应该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结果我到这儿，哪是一个朋友啊？三个人，其中两个她还不认识，我们的资料里也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那两个人干什么的，搞清楚了吗？”

蔚秋阳回道：“聊天的时候问了一下，那个男的好像是个富二代，父亲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家里有俩钱儿，不过就是个败家子儿，开辆跑车到处炫耀，不足为惧；倒是那个女的让我觉得有些棘手，我总觉得她话里话外的好像有什么目的，而且对邰麦麦很上心……所以，我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您不是叫我们谨慎行事吗？我就是打个电话问问您，计划还要不要继续？”

“我知道了，你还算有点脑子。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秦川古，一个叫杨小涵。”

“在原地等我消息，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接着，电话被挂断。

蔚秋阳攥着手机，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杂物架上，拧开了水龙头……

刚洗完手，电话就响了。

蔚秋阳立刻把手在裤腿上蹭了蹭，接通了电话。

“查到资料了，就是两个普通的上班族。那女的……你觉得她怎么样？会不会是临海的能力者？”电话里问道。

“应该不是吧……”蔚秋阳回忆道，很快便坚定了语气，“肯定不是，我跟她握过手，有过直接接触，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而且她对我没什么兴趣，只是对邰麦麦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古怪。”

“既然不是能力者，那计划就照旧进行……具体细节你自己根据情况判断，再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等你的消息。这笔订单可不容有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放心吧，李总。”

电话挂断，蔚秋阳整了整衣领和发型，然后拔开插栓，走出卫生间。

回到餐桌，秦川古正靠在椅背上耷拉着脑袋，脸色酡红，眼睑一沉一抬的，看样子也是喝得差不多了……至于旁边的三个女人，则都闷头玩着手机。

“回来了？”邰麦麦是最先注意到蔚秋阳的，她抬起头，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用不用再点点东西？”

蔚秋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