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雷符箓。”徐崧神情一紧,说道,“那个位置应该是家主书房,算算时间唐师兄他们的确也该到了。只是刚进去就动用了玄雷符箓?张师兄,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硕沉吟了下,摇头道:“没这个必要,咱们继续去韩氏祠堂。”
“能逼得唐南斋动用玄雷符箓,可见家主书房的凶险。”
“如果贺翼当时面对的是这样的处境,根本不可能逃回宗门。”
“所以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宝库不在那里。”
徐崧有点不放心:“张师兄,有没有可能,是敌人当时不在,贺翼趁机溜进去的?”
“徐师弟,稍安勿躁。”张硕平静道,“虽然约好了筑基丹方与筑基心得共享,赤须藤各凭手段。但发现赤须藤的人,并不意味着就能将其带出山庄。所以早早将东西拿到手里,不一定是好事,明白吗?”
“……是。”徐崧一怔,旋即凛然,“张师兄所言极是。”
众人迅速收好怨女,也走到了夹巷的尽头。
只见面前是一个精巧的庭院,一架紫藤几乎将天光遮蔽得严严实实。
花架下,有一口跟夹巷之中一模一样的水缸。
只是水缸里却不是怨女,而是数条色泽鲜红的游鱼,这么长时间没人打理,竟然还活着。
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浮上水面,摇头摆尾,似在乞食。
李霞卿见状,从储物囊中取出一块干粮,掰碎了扔进去。
然而那些游鱼却对干粮毫无兴趣,甚至有一条格外灵巧的,倏忽跃出水面,狠狠咬向她手腕!
“啪嗒。”
李霞卿一皱眉,随手抓住那条游鱼,将其捏成肉糜,掷回水缸,就见其他游鱼立刻蜂拥而上,争食同族血肉。
她擦拭着手指,不悦道:“这山庄是怎么回事?灵鲤原本性情温和,长年茹素,怎么这里的几条,这般凶恶。”
“旁边就是摆满怨女的夹道。”赵昌安哂道,“怨愤之气长年累月侵蚀下来,不凶才怪吧?”
庭中除了紫藤花架跟性情大变的灵鲤外,别无他物。
只见厚实的青苔间嵌着长条的汀步石,蜿蜒通往一扇月洞门。
门后便是后山,有修葺整齐的山路,掩映在碧树芳草间。
后山不高,但韩氏山庄应该是为了尽可能的欣赏庄园美景,山路修建极为曲折。
沿途草木葳蕤,偶尔可以从枝叶的间隙里,窥见下方的荷池柳岸。
山风拂过,满池荷叶哗啦啦翻起缥色的波浪,鲜色荷花星星点点其间,望去美不胜收。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直到他们站在山顶的韩氏祠堂前,竟然没有任何异常。
“不对劲……”望着面前跟门楼一样考究却难掩岁月痕迹的祠堂,张硕微微皱眉,没有立刻入内,而是沉吟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家都小心!”…
叮嘱了一番,他才吩咐徐崧:“去开门。”
徐崧点头,袖中立刻滚出两个巴掌大小的木偶,落地便飞快长大,短短两个呼吸,已经宛如三四岁孩童,踢腿蹬脚,俨然真人,很是活泼的样子。
打打闹闹的跑到韩氏祠堂前,奶声奶气的喊着号子去推门。
它们看起来力气不大,然而紧闭的祠堂大门却在坚持片刻后轰然倒塌。
两个木偶嘻嘻笑着,步伐欢快的踩过门板,蹦蹦跳跳走进去。
众人站在门口打量着,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庭院,一条石板路通往照壁,两旁种了些花花草草。
可能是很久没人打理的缘故,花草疯长,将路挤得只剩一条窄窄的缝隙。
木偶一路走过去,无数枝叶打在它们身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尔后……尔后就没有尔后了,两个木偶毫无征兆的跌落下去,重新归回巴掌大小的死物。
“灵力被抽干了。”徐崧皱起眉,“这两旁种的是吞灵草。”
“直接动手吧。”张硕反手从储物囊中取出一柄黑色长枪,淡淡说道,“跟我来!”
语罢,长枪如蛇,轰然扫向满庭吞灵草。
祠堂前庭除了吞灵草之外,似乎再无其他布置,张硕随意几下就将其斩除,甚至连石板都打坏了大半。
绕过照壁之后,入目是一个宽敞的院子,紧挨着照壁的地方设了一个鱼池,里面跟山下的水缸一样,养着许多灵鲤。
只是此地的灵鲤,却早已暴毙,一条条漂浮在水面上,尸体都散发出一股异味。
院子四角各栽种着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挂着仿佛祈福用的赤色绦带。
正前方,便是祠堂的正堂。
正堂门户虚掩,内中传出淡淡的香火气味。
徐崧不待张硕开口,主动取出刚才的木偶,驱使它们上前探路。
木偶推开门,只见里面是个极为宽敞的大厅,最里面设了神龛,有珠帘垂落遮挡,看不清楚供奉的神像模样。
珠帘外,则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