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气温稍稍降了些,众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河边。
在欢呼雀跃声中,不少人跑到河边刚要舀水喝上一口。
“不要喝!”
人群中一个人突然喊道。
薛天回头看去,此人正是檀凭之。
“各位,你们看,那边河里漂浮几具尸体!”檀凭之指着上游方向说道。
众人顺着檀凭之指得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几具尸体漂浮在岸边,看起来像是死了很久了。
众人只得干看着眼前哗啦啦流动的河水,忍着干渴,按既定路线又继续南下。
没过多久,走在队伍前面的一个兵卒突然手指前方,喊声喊道:
“快看,我们的后援大军到了!”
薛天和其他人顺着兵卒指的方向望去。
就见在远处的的树林后面尘土飞扬,一面面的旌旗随风招展,马鸣声、号角声渐渐清晰起来,一队人马迎面而来,最前面的大旗上面写着一个“晋”字。
薛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自己的部队终于赶来了,虽然只有五百人,但再有胡骑追来也不用太担心了。
“薛兄,恭喜顺利完成任务。”
在迎面而来的队伍中,中间有一个年轻人,骑着青鬃大马,身披亮银铠,浓眉大眼,鼻梁高耸,身材魁梧,一看就让人觉得必是一位英雄好汉。
来人正是何无忌,他的舅舅就是北府军的主要将领之一鹰扬将军刘牢之,虽然年纪轻轻就做了从事,很大原因是由于其舅舅的提携,但其本人确实有一定的本事,文才武略都毫不逊色。
“何老弟,借你吉言,我们的赌约看来是我赢了!”薛天拱手笑着说道。
“哈哈……薛兄说的是,你和我打赌五日内必将乞活军安全护送回来,没想到只用了四天时间!”何无忌欣喜地说道。
“回去别忘了,十量银子!”薛天毫不客气地强调着。
“薛兄,我是那种输了不认账的人吗?回去一定给你!”何无忌爽朗地答应着。
乞活军中的众人看到后援的北府军也赶到了,一个一个笑得眉开眼笑。
妇孺老人们总算找到了依靠,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年轻更是满怀希望,以后有希望加入北府军,可以为家人报仇了。
夜晚时分,在戒备森严的军营内,除了巡逻的士兵,各处都安安静静,北府军对军纪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在休息的时候,不得有喧哗之声。
况且现在还在前线位置,每个人都不敢松懈,需要时刻提防着敌军的突袭。
在议事帐内,有两个人一直在讨论着当前的形势,他们就是薛天和何无忌。
“薛天,在你离开这几天,刘将军又传令过来,让我们完成任务后离开回去!”何无忌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呃?又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薛天疑惑地问道。
“听将军说,符坚自丞相王猛死后,一直有吞并大晋之心,最近又在北方各处大肆征兵,似乎有将有大动作!”何无忌说道。
“难道要爆发淝水之战了?”薛天听后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
“淝水?薛兄的想法确实不错,我原来随刘将军一起参加过军事谢刺史的军议,刺史认为长江上游的益州和中游的襄阳都被秦军占领,敌军可以顺流而下,对我军非常不利。”何无忌听后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又拿起地图分析道。
“因此我军需要重点夺取襄阳,如果夺取不成,最低也要坚守淮河要道,如果敌军再沿长江顺流而下到达扬州,而没有江北的支援,我军将在长江两岸形成合围之势,必将全歼敌军。”
“既然沿长江而下不是最好的选择,敌军必将选择颖水和汝水南下入淮河,因此而我军也可经由邗沟从长江进去淮河,因此淮河可能就是最终决定胜负的地方。”
“而淮河流域的支流淝水,无疑将是最好的战场了!”
看着何无忌在地图上的一通分析,薛天听得稀里糊涂,本身对军事策略一无所知,再加上对长江流域的地理知识几乎等于零,所以完全没搞清楚这些古人的推理。
如果不是他还学过一些粗浅的历史知识,恐怕何无忌要对牛弹琴了。
不过薛天还是佩服这些古人,能把形势上的利弊说得这么透彻,古人的兵法确实有过人之处。
“何老弟说的甚是有道理,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这样我军勉强可以挽回地利上的不利因素!”薛天只是附和道。
“即便如此,恐怕我军在人和上也没有任何优势,符坚经过多年的励精图治,统一了北方,如果再次大规模征兵全力南下,兵力恐怕是我军的数倍之多,再加上胡人的骑兵甚是厉害,我军的胜算真是微服其微!”何无忌无奈地感叹到。
“老弟也不用这样气馁,我听闻大秦内部并没有想像的那样团结,鲜卑族的慕容部虽然名义上归顺符坚,但实际上貌合神离,匈奴等其他族的胡人恐怕也是如此。”薛天把昨天了解到的信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