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圣心莫测  皇兄何故造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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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天子在文华殿召见他们,又会是何用意呢?

众人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进到殿中,却见天子已然端居于御座之上,不过,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就在天子的旁边,皇太子朱见深也垂手而立,小脸紧绷着。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不由对视一眼,纷纷上前行礼。

“臣等叩见陛下,拜见太子殿下!”

礼数各毕之后,众人各归其位,却突然没了在宫外时的一肚子话,至于原因……当然就是因为天子身边的太子殿下。

要知道,今天的议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为了解决南宫变乱的事,再说的直接一点,实际上就是该如何处置太上皇的问题,作为太上皇之子,这种场合下,朱见深出现的确有些尴尬。

当然,还有另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就是东宫储位的问题,虽然说,储本不可轻动,但是,在朝堂上混迹的时间只要足够久,就必然会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所有的规矩,都是可以变通的。

储位不可轻动,不代表不可动,事实上,打从皇帝的儿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尤其是皇嫡子朱见治出生之后,朝中虽然没有人公开要求易储,可实质上,这种风向从来都没有断过。

应该说,这并不难理解,储位存续求的是稳定,这种稳定不仅仅是礼法上的稳定,更重要的是政治秩序的稳定。

正常情况下,父死子继的传承,不会产生任何的争议,也能够让储君在继位之后,能够合法且完整的承接上一任皇帝遗留下的政治资源。

而这种承接,一般来说是多方面的,既包括上一任皇帝的资源,理念,也包括一些约束性的制度,所谓为尊者讳,便是这个道理,在这种传承体系之下,新一任的君主往往会竭力维护上一任皇帝的一切,以期加强自己统治的合法性。

另一方面,对于朝臣们来说,这种方式能够使他们安稳的度过皇权交接的混乱期,并保持整个朝堂运转的稳定性。

但是,这种稳定性,在景泰朝而言,一开始就是脆弱的,太子并非是天子的亲生儿子,而是太上皇的庶长子,这种不正常的天家关系,直接影响到了整个景泰朝的政治生态。

事实上,虽然天子对待太子一直视如己出,倾力培养,但是,这种不稳定的形态因其天然存在,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事实上只是被掩盖了起来而已。

这种状况事实上意味着,在许多意外状况发生的时候,会出现不可预见的未来,比如说,太子殿下一旦登基,那么,该如何处理当今陛下的身后名,如果太上皇那个时候还活着,该怎么为太上皇上尊号,如果太上皇活着并且提出了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新君是遵孝道还是遵礼义,如果太上皇也已驾崩,那么,新君该尊奉谁的法统。

这一系列的问题,对于朝臣们来说,都是不可预测的,更不要提,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惯例,新君登基之后,会对他们这些景泰朝的老臣是和看法,这些都属于他们完全无法控制的。

本质上,朝中的大多数大臣们维护礼法,其实也是因为,维护礼法对他们有利而已,但是,如果礼法威胁到他们的话,那么,把礼法践踏在脚下,其中恐怕大多数也并没有任何的犹豫。

更何况,现如今的情况又有不同。

无论朱见深愿不愿意,他是太上皇的庶长子,这一层身份绝脱不掉,既然如此,那么,在太上皇举兵谋反的情况下,他是否还可以继续担当储君呢?

不管承不承认,事实上朱见深作为储君最大的法理来源和支撑,就是南宫,如今太上皇谋反,对于东宫来说,带来的打击必然是沉重的。

这几天的时间下来,朝中其实已经开始有这种风向了,政治是残酷的,站在他们这些重臣的角度,如今的状况下,换掉太子,毋庸置疑是最符合各方利益的选择。

否则的话,不仅仅是在之后的朝政当中,他们要继续接受这种不稳定的政治生态,而且,还要担忧储君登基之后,会不会反过头来找他们算账,又哪比得上拥立一个新的储君呢?

事实上,原本他们当中,已经有人打算,在这次早朝上先试试水,探一探天子的意思了,但是谁能想到,天子先是传谕免朝,随后召见重臣议事,又将太子叫了过来。

这种状况之下,又让他们如何开口?

不过,他们保持沉默,上首的天子却并没有沉默,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周,道。

“朕今日召诸卿觐见,所为之事,想必诸卿心中也清楚。”

话至此处,天子的口气顿了顿,沾染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又再度提起声音道。

“太上皇举兵造反,此古所未闻之事!”

“所谓圣人尊亲,君子笃孝,今皇城之内再见刀兵,同室之人操戈,朕痛心无比,无颜以对列祖列宗,此皆朕之过也。”

“朕继位践祚,本上承天意,下顺舆情,不意今有此事,实是令朕痛心疾首,如今天家兄弟阋墙,实非朕之所愿也,然事已至此,诸卿以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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