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了点头,舒良道。
“只有手诏!”
于是,厅中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片刻后,于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于某明白了,既是如此,那于某这便前往京营!”
见此状况,舒良也站起身来,道。
“于少保放心,咱家随你同去。”
“多谢公公……”
于谦拱手称谢,随后,没多耽搁,两人从侧门而出,一同往京营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因着之前皇帝下旨东华门不再封闭,作为勋贵重臣的朱仪,自然是顺利的进到了宫城内,很快来到了东宫外。
不过,站在东宫的门外,他却罕见的有些犹豫,对着身旁的清风道。
“伱确定,要按照南宫的吩咐继续吗?”
清风并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朱仪拱了拱手,见此状况,朱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走上前去,扣响了东宫的外门。
按理来说,入夜之后,东宫也是不能随便开门的,但是,朱仪的身份毕竟不同,如今守备东宫的幼军营是他一手提拔操练起来的,他声称有重要事情要见太子,而且,还持着太上皇的手诏,守门的官军自然不敢阻拦,再三犹豫过后,还是放了朱仪进去。
于是,朱仪就这么一路往前,很快,来到了太子的寝宫外。
“成国公,如此深夜,您怎么会前来?”
很快,寝宫里头有了动静,出来的是东宫的总管太监覃昌。
朱仪在东宫时日不短,所以,他很清楚,覃昌是孙太后的人,见到来人是他,朱仪上前一步,将手中太上皇的诏书展开给覃昌,道。
“覃公公,奉太上皇之命,我必须立刻见到太子殿下!”
覃昌亦是宫中的老人,见到朱仪手中的诏书,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略一沉吟,他便直接带着朱仪到了朱见深的卧房外。
随后,覃昌进去禀报,没过多久,匆忙穿戴好衣冠的朱见深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
“臣朱仪,叩见太子殿下!”
很显然,小太子还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抬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努力打起精神,道。
“是成国公啊,这么晚了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啊这……
看到太子这般模样,朱仪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得道。
“臣有要事禀报,还请殿下屏退左右。”
这话一出,倒是让朱见深有些意外,他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覃昌和梁芳,二人当中,覃昌是知道大约猜到了一些的,因此,没等朱见深做出反应,他便直接出言,将周围侍奉的多数宫人都遣了出去。
见此状况,朱仪这才拿出手诏,道。
“太子殿下明鉴,宫中有人欲行不轨之事,被太上皇察之,为保皇上及太上皇无恙,太上皇特遣臣来禀报太子殿下,调动幼军营剿灭贼子,此乃诏书,请殿下过目。”
话音落下,原本还有些睡意的朱见深,一下子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九岁的年纪,即便是在百姓之家,也算是大孩子了,更何况,朱见深从小接受的就是皇家教育,自然要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早熟。
虽然说,他从没有真正沾手过政务,但是,多年来的储君生涯,自然让他明白,刚刚朱仪的这番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着被内侍送到面前的手诏,朱见深仔细的看了一遍,沉默了下来,胖胖的小脸上显露出一丝和年纪极不相符的复杂。
见此状况,朱仪眸光一闪,继续道。
“情况紧急,还请殿下赐令旨,助臣率军平乱!”
幼军营和其他的禁军不同,因其归属于东宫统辖,所以,这是所有禁军当中,唯一可以用太子教令替代圣旨调动的队伍。
当然,即便是有太子教令,也最多只能调动五百人以下的规模,但是对于只需要在东华门内接应这个任务来说,已经足够了。
然而,面对朱仪的请求,朱见深却拧起眉头,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见此状况,一旁的覃昌想了想,趋前道。
“殿下,太上皇手诏在此,成国公亦是国之勋贵重臣,此事绝不会有假,事态紧急,殿下不可犹豫,还请赐教令。”
闻听此言,朱见深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再抬起头,胖胖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一丝坚毅之色,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覃昌,随后,又将目光落向跪在下首的朱仪身上,道。
“既是成国公亲至,孤自然不疑有他,覃伴伴,此事重大,你亲自去弘仁殿,带着成国公将孤的教令取来。”
于是,覃昌不疑有他,连忙拱手退下,而朱仪也没想到朱见深竟然这么果断,稍一犹豫,他也站起身来,跟着覃昌迈出了寝宫的门,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二人离开去取教令的时候,坐在原地的朱见深脸色,却莫名的十分复杂。
随后,待得确定二人离开之后,朱见深忽然转头,对着梁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