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看他拿什么来做文章!”
见到朱祁镇还算是稳得住,孙太后心里算是松了口气,捻动手里的佛珠,她挥了挥手,示意身旁本就已经是最心腹的宫人再退远十数步,然后轻声道。
“你的事情,哀家一直不愿多问,但是事到如今,哀家必须要提醒伱,该早做准备了。”
“母后这是何意?”
闻听此言,朱祁镇先是一愣,旋即便皱眉问道。
于是,孙太后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叹息一声,道。
“此前你说过,皇帝是打算逼你造反,然后名正言顺的将你废黜,或许,顺带着还要将深哥儿也废黜掉,他这么做,是为了求一个好名声,也是为了让朝廷尽量保持稳定。”
“但是,你也说过,这对皇帝来说,不是唯一的一条路,这段日子以来,皇帝的耐心明显少了许多,这次的事情,明摆着是在试探朝臣的态度,所以哀家担心,南宫这边迟迟没有动作,或许已经让皇帝有了别的想法,也未可知。”
此话一出,朱祁镇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起来,点头道。
“确实如此,这段日子下来,乾清宫那边好像的确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不过,这未必就是坏事!”
眼瞧见儿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孙太后点了点头,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容,道。
“所谓急则生乱,这次的事情,你固然犯了错,但是,皇帝那边,却也暴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缺点……”
“哦?”
闻听此言,朱祁镇立刻打起了精神,往前俯了俯身子,随后,孙太后也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于是,朱祁镇的脸色一阵变化,最终,慎重的点了点头。
窗外依旧寒风凛凛,零星的雪花开始落下,覆在肩头,依稀可以感觉到一丝冰凉。
一片银装素裹中,朱祁钰披着一身大氅,缓缓走在御花园中,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他原本就并不严重的风寒,早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其实,说起这次的病,也确实是来的突然,这一世以来,朱祁钰其实一直很注意身体的保养,但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得一次病,才越发显得来势汹汹。
而这次的这个局,说是为了设计南宫倒是不错,但是,另一方面原因,也的确是朱祁钰罕见的有些犯懒,他可不想拖着病体还处理那些政务,所以,索性便借此时机布了一个局,也算是让自己休沐几天。
寒冬腊月,御花园中的梅花却也开的极好,朱祁钰在最大的梅花树下停留驻足,随后,开口发问道。
“近些日子,朝中如何?”
在他的身后,怀恩和舒良两个大珰都赫然在列,闻听此言,怀恩上前道。
“回皇爷,一切安好,朝中有六部和内阁的老大人们操持着,大多数政务都没什么问题,只是……”
话至此处,怀恩略微有些迟疑,但是,随后他还是开口,道。
“只是,太子殿下年幼,如今一早便要代皇爷上朝听政,早朝散后,又要赶赴经筵,因此,时常在早朝上恍惚失神,因为此事,近段日子以来,已经有不少言官上奏,请皇爷下诏斥责太子殿下,不可如此轻慢朝仪。”
“轻慢朝仪?”
朱祁钰闻言,不由摇了摇头。
这帮言官还真是闲的没事干,要知道,如今朱见深也才八九岁而已,早上睡不醒是常态,早朝的时间又早,再加上,东宫本身的课业又重,如今额外加了听政的差事,对于朱见深来说,其实是更累了。
而且,他只是听政,说白了,就是坐在旁边当个吉祥物,事实上所有的政务,都不需要他来处理,如此一来,自然就更没精神,出现这种状况实属正常。
朝中的这些言官们,揪着这一点不放,在朱祁钰看来,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不过,话又说回来,言官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儿,也不能说他们有错。
太子既然上朝听政,自然该有听政的仪态,哪怕其实这些政事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但当众打瞌睡,总是不太好。
不过,要说下诏斥责,倒是不必,因为如此一来,除了给本来就压力很大的朱见深再加一层压力,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处。
从本心而言,朱祁钰并不是太愿意将他和朱祁镇之间的斗争波及到这个孩子,只不过,有些时候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而如今的状况的话……
“南宫呢?”
轻轻叹了口气,朱祁钰旋即便又开口问道。
这一次,回答的是舒良,他微微上前,回答道。
“太上皇那边,近段时间都安分的很,自从太子殿下开始听政之后,太上皇便再没有离开过南宫,不过,据国公爷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这些日子以来,太上皇分别召见了一次张輗和宁阳侯,具体说了什么不清楚,但是想来,应该是吩咐他们加紧对京营和禁军的渗透。”
“英国公府那边,按您的吩咐,奴婢一直盯着,这段时日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