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而是一路随着舒良到了乾清宫外。
引着一众大臣到了廊下之后,舒良拱手一礼,便将他们留在此处等候,自己则是进去禀告。
众人站在殿外,看着紧闭的大门,四周打量了一下,皆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乾清宫的戒备强了不少,但是,却秩序井然,无论是值守的卫士还是宫人,形色都并无特别,可见宫中确实一切如常。
片刻之后,一旁的小侧门被打开,舒良从里头走了出来,拱手道。
“诸位大人,请随我来。”
于是,众人跟着舒良从侧门进去,但是,却并未像以往一样被引入正殿,而是一路往里走,穿过一重重的房门,来到了天子的起居处。
站在门外,舒良躬着身子,小心的开口道。
“陛下,诸位大人到了。”
“进来吧……”
房门内传出一道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完全没有素日的中气十足,显得十分绵软。
于是,两个宫人从内拉开房门,于谦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略微躬着身子,按照官位序列,小心的走了进去。
乾清宫是天子寝宫,但是,当今陛下登基之后,有时候也会在此召见大臣,所以,对在场的大臣们来说,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来乾清宫,可即便是日常议政,他们也最多就是在前殿。
而现在,他们进的,却是天子的日常起居坐卧之处,这个地方,即便是以他们的身份,也基本上从没有涉足过。
房间并不算大,中间搁着一个火炉,将整个屋子熏烤的暖暖的,旁边的窗户略略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但是,即便如此,屋子里还是有些许苦涩的药味。
往前看去,最里头的床榻旁,有两个小几,上头放着还剩下小半碗的药汤,明显是刚刚喝完,榻上斜靠着一个只着中衣的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隔了半个多月没有见到的皇帝陛下。
“臣等叩见陛下,恭请圣安。”
诸人趋步向前,来到天子床前数步之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跪地行礼,纷纷开口。
“平身吧……咳咳……”
天子靠在厚厚的软被上,面色有些苍白,见到底下的众大臣,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开口道。
“这些日子,朕卧病在床,诸般政务都托付给众位先生,辛苦了。”
“臣等不敢。”
站起身来,众人听到这番话,亦是不敢有丝毫的托大,王文拱了拱手,开口道。
“陛下圣体乃社稷之本,既有小恙,理当静养,臣等身为朝廷官员,自当尽忠职守,不敢言辛苦二字。”
朱祁钰看着明显重重松了口气的王文,倒是没有多说,而是转头将目光落在于谦的身上,道。
“于少保回来了,此行辛苦,朕原本想身子好些再召见你,不曾想病情反复,这才不得不在此处召见。”
“臣惶恐,是臣失礼,惊扰陛下养病,还请陛下恕罪。”
和王文一样,见到皇帝平安无事,于谦也放下了心中的忧虑,拱手开口道。
闻听此言,朱祁钰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
“刚刚怀恩来禀报,说于少保此来,是要禀报孛都归附一事,可有详奏?”
啊这,这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大臣有些尴尬。
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他们没有真的参与其中,到了现在,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于谦大概率是一进京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这种情况之下,哪有什么时间写详奏?
不过,旋即他们便有些疑惑,要知道,天子向来体恤下臣,怎么会突然如此?
于是,不少人略微思忖之后,都不由看向了面无表情站在皇帝身边的怀恩……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这种场面下,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次进宫,找的由头就是这个,如果这个时候否认,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只不过,于谦这边……
众人一时心里有些愧疚,不过,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面对天子的询问,于谦竟真的从袖中拿出了一份奏疏,递了上去,随后道。
“陛下,这是在归京途中写的,其中还有诸多细节,请容臣随后再另本上奏。”
见此状况,在场大臣才放下心来,不得不说,于谦虽然性子执拗,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莽撞,想来,这份奏疏就是他提前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的,怪不得他这次来的如此干脆。
众人心思各异,已经有内侍将奏疏送到了御前,朱祁钰拿过奏本,翻开大致看了一下,便合了起来,随手放在旁边的案几上,道。
“这桩差事办的很好,奏疏留下,朕回头再慢慢看。”
通常来说,这种话一出,底下的众人也就该告退了,事实上,他们也并不想在此多留,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确定宫中无事,那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倒是无关紧要了。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天子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