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奏本上,天子方问道。
“所以,昌平侯的意思是,你弹劾宁远侯,是因一己之私,攻讦朝臣?”
这般口气无悲无喜,让人听不出是何意味。
面对天子垂问,杨洪这次却摇了摇头,道。
“回陛下,因一己之私攻讦朝臣者非臣也,乃宁远侯任礼也!”
说着话,这位老将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轻轻的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眸光闪动,道。
“陛下,臣自知有罪,常镇宣府多年,曾犯侵占军田,私垦民田,挪用军士等罪,此次兵部整饬军屯,臣早已将数年来所行之事写明自陈,只待今日呈于御前,甘受责罚。”
“然臣更知,朝中于军屯一事牵扯比臣更深者,大有人在,欲因己之私阻挠朝廷大政者,更非罕有,故臣今日冒死上奏,既为自罪,亦为朝廷诛贼!”
“臣之罪过,甘愿受朝廷处置,但,宁远侯任礼罪行累累,确凿无疑,今日廷议整饬军屯疏,任礼早有预谋,非出于公心,实乃为掩盖罪行。”
“故臣请陛下,准臣当廷对质,将此贼之罪公之于众,以安朝局民心!”
说着话,杨洪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本新的奏疏,高高举过头顶,上写着几个字。
臣昌平侯杨洪奏宣府历年军屯积弊自陈疏!
随着内侍再次走下御阶,将这份奏本呈上御前,在场众臣望着跪倒在地的杨洪,心中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个同样的想法。
这位昌平侯,不会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