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只是坐在远处,依旧平静的望着朱仪,问道。
“小公爷难道就不想听听,我为何会说出如此让小公爷发笑的话吗?”
这番话他说的很认真,倒显得朱仪刚刚的笑声,很不合时宜。
抬手抿了口茶,朱仪好整以暇的看着杨杰,反问道。
“我说不想,杨世子就不说了吗?”
杨杰一时无言,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朱仪还有心思打趣他。
罕见的,他都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想了想,杨杰同样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借以整理略有混乱的思绪,待放下茶盏,他脸上终于再度恢复了平静和认真,道。
“小公爷或许不知,从小的时候起,我娘就教我一个道理,人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就要学会借助别人的力量。”
对于杨杰的经历,朱仪到底也是知道一些的。
杨洪多年不在京城,所以自幼时起,杨杰就是跟着母亲长大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如今这位杨家老夫人已经亡故,无论朱仪和杨杰如今的关系如何,提及先人,必要的尊敬是要有的,这是教养问题。
所以,当杨杰开口的时候,朱仪便下意识的收起了所有随意的神色,就连身子也直了起来。
这番动作虽然不大,但是也并不是让人难以注意。
杨杰说着话,便见到了对面朱仪调整了姿态,于是,罕见的,杨杰的神色有了一丝波动,话语都停了一停。
不过,也只是片刻,杨杰便不急不缓的继续开口,道。
“然而,无论是再亲近的人,也没有无缘无故会帮你的理由,所以,很早的时候,我就明白,想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就要给别人带来好处。”
“所以,我刚刚就说了,我这次来,既是为了帮昌平侯府,也是为了帮小公爷。”
这番话,杨杰说的认真,朱仪听的也认真。
但是,听完了之后,朱仪却有些失望,摇了摇头,他开口道。
“杨世子,还是那句话,既然你知道我和任侯交情颇深,那么他倒了,对我有何好处?你与其在我这里游说,不如想点别的办法”
说着,朱仪拿起手边的书信,道。
“这份东西,我相信并非原本,更非全本,这份我留下了,但不会去用,杨世子若真的想要用这个来做文章,不该来找我!”
说罢,朱仪就要端茶送客。
然而,这一次,杨杰却忽然笑了。
不同于刚刚谦和但一看就像是长在脸上的笑容,这一次,杨杰的笑容当中带着一丝丝的嘲弄。
于是,朱仪停下了动作,静等着他的解释。
杨杰收敛笑容,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似乎在疑惑,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为什么朱仪还是不懂。
想了想,杨杰索性便直接道。
“小公爷的意思,是让我拿这份书信,去威胁宁远侯?”
朱仪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不过,事已至此,原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杨杰摇了摇头,又强调了一遍,道。
“小公爷,您还是没明白,想要借别人的力量,是要对别人有好处的!”
“这份书信,固然会让宁远侯忌惮乃至投鼠忌器,但是,这样的联合必然是脆弱的。”
“手里的刀子,可以让老虎对你敬而远之,却不可能让老虎替你咬人,因为这只老虎,他还想着咬你呢!”
朱仪沉默着,右手不自觉的又放到了桌上的信封上。
他当然能听懂杨杰话里的意思。
宁阳侯府,就是一只老虎!
作为太上皇一党如今在朝中最拿得出手的人物,任礼从势力到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
单纯的凭借威胁,是不可能让他低头的。
何况,这份书信也不是什么铁证,不过是一份稍有指向性的情报而已。
含含糊糊的几句话,一些不知道真假的数据,想要让宁远侯府俯首听命,未免太天真了些。
当然,朱仪相信,他看到的这些,远远不是杨杰手里的全部。
这封信的最末尾,以某个形迹可疑,意欲潜逃的人被抓而结束,但是,这个人是生是死,却没有提到。
宣府,是杨家的地盘,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落到了杨信的手中。
但是,即便如此,也未必就真的能动摇宁远侯府什么。
说的过分一点,若此事是真的,那任礼连天子派出的,在朝廷举足轻重的大臣都敢动,真要是被逼急了,会顾忌一个摇摇欲坠的杨家?
所以,这不是个好办法。
但是
摇了摇头,朱仪问道:“那好,就当这是一条下策,那么,你来找我,便是一条上策了吗?既然你说,借人之力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