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力士就将他生生的按在了长凳上。
随后,老岷王手持着檀木杖,一步步的走到朱瞻墡的左侧,右手高高举起,又是一生闷响,檀木杖重重的砸在了朱瞻墡的脊背上,一时之间,朱瞻墡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几于昏厥。
闷哼一声,他喉头感到一阵腥甜,嘴角竟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强撑着让自己没有昏过去,朱瞻墡铁青着脸,却没有再说话。
他已经认了出来,这几个力士,并非是宗学的人,虽然说他们没有穿着标志性的衣袍,但是脚底的皂靴,却暴露了他们东厂的身份。
说不得,这位叔祖就是天子请来收拾他的,对方明摆着不想和自己讲道理,多说无益。
一时之间,朱瞻墡也涌上一股气性。
他倒要看看,天子敢闹到何等地步。
就算是有岷王叔祖这个挡箭牌,难道还敢将他这个襄王打死不成?
然而,他不说话了,老岷王也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他将木杖放在身旁的托盘上,然后望着朱瞻墡,开口道。
“方才第一杖,打你目无尊长,满口谎言,刚刚这第二杖,打你狂妄自大,死不悔改。”
闻言,朱瞻墡的眉头一皱,但是依旧不吭声。
于是,老岷王继续问道。
“你刚才说,本王和你都是朝廷藩王,说本王如此折辱于你,有损朝廷颜面,那本王问你,你可否忘了,你我二人,是为何被留在了这京中未回封国?”
“这当然是因为”
朱瞻墡下意识的开口接话,然而,说了一半,就被朱楩打断,道。
“因为宗学,为了掌管宗学,陛下任你为左宗正,任本王为大宗正,话说到此,你还觉得本王责罚你,有损朝廷颜面吗?”
这下,朱瞻墡不吭气了。
如果说,朱楩仅仅只是岷王,哪怕他辈分再高,如此责打朱瞻墡这么一个朝廷藩王,也是不妥当的。
毕竟,他只是自己的叔祖。
于家而言,并非父祖,于族而言,也非族长,于国而言,更非君上。
在这层关系下,如果说仅仅是斥责,哪怕是责骂,都属于正常,但是如此责打,就有些过分了。
毕竟,朱瞻墡虽然是晚辈,但是也是堂堂的藩王,如此责打,等同于折辱。
所以,朱瞻墡心里从刚开始就憋着气。
但是,刚刚朱楩的这一句话,却顿时提醒了他一件事。
那就是,岷王不止是岷王,他不仅是如今宗室当中辈分最高的尊长,而且,还是执掌宗人府的大宗正!
这次的宗人府虽然是因为宗学和重开,但是执掌却没有变。
宗人府掌宗室陈请,闻于上,达材能,录罪过,全面负责宗室的一应事务,身为大宗正,处罚犯错的宗室,乃是职责所在。
当然,这也不能怪朱瞻墡。
实在是因为,宗人府多年不设,如今虽然重新授官,但是,老岷王一直缠绵病榻,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所以,连他也下意识的忽略了,宗人府,原来并不是他做主,而是这位岷王叔祖。
眼见着朱瞻墡终于没了那股子奇怪的不服,朱楩的脸色也好看了一点,哼了一声,道。
“你真的以为,在这京中,人人处处敬你三分,便是打心底里对你恭敬吗?错了!这京城当中,有不知道多少人,时时刻刻的在暗中,盯着你呢!”
“太上皇回京,召见了那么多的大臣,都是在南宫外叩首行礼而不入,怎么,就偏你敢堂而皇之的入南宫觐见?”
“如今,你这本奏疏递上来,还敢说没有人授意?你觉得,闹到朝廷上去,会有人信吗?”
闻言,朱瞻墡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顿时抽动了自己的伤口,又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开口道。
“叔祖此言,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太上皇乃是天下君父,先皇嫡长,当今天子之兄,地位尊崇,他如今安然归京,侄孙身为宗室,自当前去觐见,此乃礼数,外间有何可议论者?”
“至于奏疏一事,侄孙承认,的确和太上皇有关,但那不过是侄孙入到南宫,眼见太上皇居处虽奢,但仍有冷清之意,所以方有此议,何来指使之说?”
朱楩差点又把檀木杖拿起来,但是到最后,看着朱瞻墡背上那一道鲜血染红的血痕,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连连点头,道。
“好,既然你如此嘴硬,那本王就好好跟你论一论!”
说着,朱楩拿过那份奏疏,摊开了摆在朱瞻墡的面前,道。
“如今太上皇归京,当着众臣的面,已经说了,一应大政不预,交由天子处置。”
“可你,一个宗室藩王,如今竟然上本,说天子身为弟皇帝,应当每日率群臣前往南宫,晨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