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传谕给于先生,让他即刻赶往宣府,负责太上皇在宣府的一应事务,务必设法,劝谏太上皇早日起行。”
成敬躬身领旨。
接着,朱祁钰才转过身,略显无奈的望着底下的一帮大臣,问道。
“诸位先生,如此可妥当?”
这话带着些许的情绪,让内阁的老大人们有点不敢接。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天子的确给出了诚意。
胡濙既然不能再去,那么在朝廷当中,身份地位能够和他比肩的,要么就是吏部尚书王文,要么,就是兵部尚书于谦了。
王文不提也罢!
数来数去,还是于谦最合适。
硬着头皮,王翺看了一眼俞士悦,两人共同道。
“陛下圣明仁爱,臣等敬佩!”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到这就该结束了。
但是,他们躬身下拜,却久久没有得到天子的回应。
良久之后,老大人们的腰都有些发酸,上首才传来天子平静的声音,但是这种平静,和往昔不同,带着丝丝的冷意。
天子道:“太上皇一事,或许京中朝中,各有揣测流言,尤其是,宣府的奏本到了之后,只怕更会物议沸然。”
“但是,朕要告诉几位先生的是,舒良举止不当,但他错在小题大做,错在为了抓捕刘永诚,擅闯了行宫。”
“但,土木堡祭奠死难官军,是太上皇的意思,是太上皇感念万民之举!是刘永诚为了一己私利,勾结随行护卫,阻止太上皇前往祭奠,所以,舒良为了太上皇的安全,才迫不得已,出手阻止。”
“国家国家,国在家前,享国之永,当承社稷责,经历诸多,这一点,想必太上皇已明白了,不知诸位先生,可能明白?”
话音落下,王翺和俞士悦等人,皆是心中一震。
天子的这句话,意蕴很深!
于是,他们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天子在召见胡濙和舒良的时候,对他们丝毫都不避讳。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内阁,到了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