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开口道。
“陛下,话虽如此,但是太上皇驻跸宣府,的确不是长久之计,当尽快迎回,行仪典,送南宫,方是正理。”
这其实算是比较客观的选择了。
就像在召见群臣之前,成敬想问但没有问的一样,如果单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尽快将太上皇迎回京城,然后督促他老人家下诏罪己,将大政之权彻底奠定下来,才是最大的正事。
在这一点面前,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稍稍让步。
所以,哪怕大同城外,太上皇执意要用那些蒙古护卫,朝中也都装聋作哑,没有人多说什么。
事有轻重缓急,不能掂量不清楚。
天子的神情明显有些不悦,但是,王文的面子,他的确还是看的。
于是,沉吟片刻,天子问道。
“既然如此,诸卿觉得,应该如何说服太上皇,早日回京?”
总算是让天子把这个弯给拐过来了,老大人们纷纷松了口气。
旋即,胡瀅再度开口,道。
“陛下,太上皇逡巡宣府,无非是因为,在土木堡一祭,触景伤情,心有愧疚,既然如此,不妨陛下和圣母各修书一封,命朝中大臣送去,对太上皇开导一番,或许,便能纾解太上皇心中郁结。”
这当然是胡说八道!
虽然于谦的话中语焉不详,但是,在场的群臣,哪个不是跟太上皇打过多年交道的。
指望这位主因为心怀愧疚,所以不肯回京?
呵呵
再联系到东厂太监舒良前段时间匆匆离开,赶往宣府,他们哪还猜不出来,这土木祭奠,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也知道,太上皇的性子,受了这么大的气,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个时候,他老人家需要的,只是一个下得去的台阶。
这个台阶给皇帝来给,得宫中的圣母皇太后来给。
太上皇既然喊出了心有所愧,所以请天子去其帝号,罚去守陵,那么,要给他台阶,自然是要从亲亲之谊,孝道人伦的角度出发。
宫中圣母仍在,太上皇谪居祖陵,岂非不孝?
皇弟数遣使臣,殷殷所盼,若因心中之愧,逡巡不归,岂非不悌?
老大人们心里都有底,这位太上皇是好面子的。
这两份“家书”送过去,便算是给足了他老人家面子,只要太上皇不是铁了心的,真的要回凤阳祖陵去,就该就着这个台阶下了。
唯一需要顾虑的是
天子愿意做出这样的让步吗?
老大人们再次眼巴巴的望着天子,却见天子沉吟片刻,道。
“修书一封,倒是无妨,不过,该派谁前去呢?”
看着天子认真的神色,老大人颇有些不适应,他们本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谏天子,却不曾想,天子竟真的就这么答应了。
殿中沉寂了一瞬,接着,宁远侯任礼站了出来,道。
“陛下,臣愿往!”
应该说,自从张軏死了之后,英国公府的确安分了不少。
尽管张輗也被从京卫指挥使司,调到了五军都督府中,但是他不仅没有给任礼起冲突,反而尽心尽力的帮助任礼掌控中军都督府。
在他的帮助之下,任礼现在在军府当中的威望,一日胜过一日,原本和英国公府亲近的勋贵,也和宁远侯府,走动的频繁的很。
所以,任礼现在算是彻底绑上了英国公府的船。
就在舒良和于谦的文书送到京城的同时,陶瑾的密信,自然也送入了英国公府当中。
所以,任礼理所当然的得知了,在宣府城中发生的一切。
看完之后,他们便感到一身冷汗。
当时舒良的场景,他们完全能够想象,一旦舒良脑子不清楚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那么太上皇的安全实在难以保证。
陶瑾那边,有耿九畴掣肘,不可能调动大规模的官军,单凭使团的护卫,实在是难以令人放心。
所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任礼和焦敬等人,就有了打算,要亲自赶去宣府,至少先保证太上皇的安全。
毕竟,有舒良这么一条疯狗在宣府晃荡,着实是令人不安。
任礼说完之后,跟着过来的几家勋贵,也纷纷道。
“陛下,如今太上皇心思沉郁,正当时该有足够分量的大臣前去,才能有所效果,任侯战功卓著,一心为国,正是合适人选。”
这就是任礼带他们过来的原因,撑场子!
虽然说,上一次营救张軏敲登闻鼓的事情,让诸多勋贵都受了罚,但是所谓盘根错节,不是说说而已。
英国公府一系的勋贵,各自牵连很深,姻亲关系,父辈交情,子辈的前程,纠缠在一起,想要脱身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英国公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