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太上皇恩准。”
这下不仅是杜宁,就连朱祁镇自己,都对于舒良如此忍让的态度,感到吃惊不已。
他既然听过舒良的名字,自然知道他的作风是什么。
这位东厂督公,可不是于谦那种,会为了顾全大局,为了朝廷颜面,会忍气吞声的人。
他心里头,只有天子的命令,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朱祁镇早就准备好了,今天可能要闹得比大同城外还要厉害,或许能迫退舒良,即便不能,也可以让舒良在众目睽睽之下,背上不敬太上皇的罪名。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舒良竟然会让步,而且,一句抗辩的话都没有。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再执意不肯,那明显就是在为难舒良了。
可说到底,舒良是代表皇帝而来,这么做,实际上自己失去了道理,而现在的局面,朱祁镇手里最大的筹码,无非就是礼法和规矩。
这一点,他心里清清楚楚。
所以,他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准你跟随护卫,负责队伍外围的护卫之责。”
舒良深深一拜,声音恭敬。
“谢太上皇恩典!”
但是,所有人当中,唯有离舒良最近的杜宁,在他深深下拜之时,看到了他嘴角一闪而逝的笑容。
得意而冰冷!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虽然有舒良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整体来说,宣府的迎接仪式还是十分顺利的,在山呼万岁的声音当中,太上皇的圣驾很快就进了城中。
宣府是没有真正的行宫的,所以,陶瑾的总兵府,就被腾了出来,临时用作行宫。
虽然是在边阵,但是陶瑾也是正经的伯爵,府邸很宽敞,又提前布置过,所以朱祁镇住着还算是很舒服的。
一直到下了马车,进了总兵府,朱祁镇绷着的那根弦,才算是松了松。
换了衣衫,斜倚在榻上休息着,他便不由想起城门处的场景。
放松了心绪之余,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紧张了,或许,对于舒良的传言,只不过是以讹传讹?
毕竟,他不过是皇家的奴婢,就算平时行事狠辣,那也是对普通人,但是面对他这个太上皇,未必就真的敢
这么想着,外头忽而涌起一阵嘈杂之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祁镇眉头一皱,正要吩咐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外头刘永诚走了进来,面色铁青,禀道。
“陛下,舒良带着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把总兵府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