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身子,能安排的好吗?”
“论位份,杭氏乃是贵妃,皇后之下,数她最贵,论资历,她和皇后与你一同成婚,是潜邸旧人,除此之外,她还是你长子之母。”
“当此状况之下,你告诉哀家,杭氏凭什么不能暂代皇后,协理六宫?”
朱祁钰不说话,但脸上却露出一丝深思之色。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得不承认,吴太后说得对。
后宫之中,除了位份,还有权力和圣宠,三者合一,才是真正的尊荣地位。
就像外朝衙门里头,也不是品级越高,就地位越高的。
如吴太后所说,大明之前的后宫,的确没有一个特别明晰的制度,但是,有一条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母凭子贵。
只要育有皇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出身,也该有和皇子之母身份匹配的尊荣和地位。
当然,只是“该”而已,大多时候,是做不到的
见儿子这副神色,吴太后方脸色稍霁,道。
“你那媳妇自是恭谨,没什么错处,可这番道理,你却该是明白的,坐上了大位,就该是身不由己之人。”
“早前的时候,哀家想让王家女进宫,想着等她进了宫,顾及到外朝,你总也该做做表面功夫,结果,你拦下了。”
“也罢,外戚太强,不是好事,可杭氏又不是什么显赫人家,身为皇子之母,哀家要抬举她,又怎么了?”
暖阁当中,仅有的几个侍奉宫人,也默默的退的远远的,青珠更是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在了暖阁的外头。
炉火的声音嗤嗤作响,朱祁钰沉吟不语。
吴太后的这番话,也算是解开了他的疑惑。
杭氏的心机没有那么深,所以很多时候,她做事其实有些莽莽撞撞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往景阳宫跑,以吴太后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
但是,吴太后依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仅对她多加宠爱,还愿意主动替她开口担责。
这背后,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世人皆苦,谁又能够轻言脱去藩篱,纵使天子之尊,亦有不得已之处。
抬头望着吴太后隐约泛红的眼眶,朱祁钰心中有再多的话,也难出口一句。
无数话语,到最后都只能化为低低的一声轻语。
他低下头,神色恭谨,态度恭敬,道。
“母妃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