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就忍着,憋屈就憋着,把自己活活气得重病而亡,也是咎由自取。
世家勋臣,看似风光,实则残酷无比!
英国公府现在收手退让,不止放弃的是太上皇和孙太后,还等同于放弃了东宫。
接连两代被旁置,足以将英国公府的底蕴消磨殆尽,成为下一个定国公府
看着色厉内荏的张輗,焦敬端起手里的茶盏,抿了口茶,淡淡的道。
“二爷何必着急,老夫不过是为定国公府感叹二爷,中山王徐达之后,一门两国公,啧,可惜了,除了世劵,也没什么东西了”
朱仪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交锋。
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怪不得,从一开始,焦敬的态度就如此强硬。
如他所说,事已至此,英国公府早就没有了退路。
张軏死罪难逃,那么留给英国公府的就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好好的配合宫中圣母和即将归来的太上皇。
这样,尚可保留几分权势,哪怕,这保留的几分权势,未必全由自己掌控。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
英国公府,要认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
从这个角度再看焦敬,朱仪只觉得,他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心中不由暗暗多了几分警惕。
果不其然,焦敬最后的这一句感慨,瞬间击穿了张輗的心理防线。
他略显颓唐的靠在椅背上,道。
“那好,就听驸马爷的,之后议事,到驸马府上,不过,五军都督府之事,老夫还要考虑一下。”
见此状况,焦敬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正常的笑意,道。
“二爷明智,其实,五军都督府之事,二爷也不必太过担心,任侯说到底,只是个过渡而已,只不过因为现在没有人手可用,所以暂时让任侯出面主持一切。”
“可说到底,这些人就算愿意听任侯调用,也是看着英国公府的面子,任侯到底只不过是新晋的勋臣,根基底蕴不够,所以到最后,一切还是要仰仗英国公府。”
见张輗没有反应,焦敬想了想又道。
“既然二爷要考虑,那不妨多想几日,老夫听说,三爷等人,已经从诏狱当中被转至大理寺监牢。”
“如今罪刑皆定,想来,朝廷不至于不近人情到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二爷若去探视三爷之时,不妨替圣母带一句话。”
张輗抬了抬眼,问:“什么话?”
焦敬没有直接说,而是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
“圣母说,待太上皇归朝之后,她会”
这句话说完,张輗顿时脸色一变,问道:“果真?”
焦敬没有说话,只是拱了拱手,带着朱仪告辞而去,留下神色复杂的张輗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